賀蘭堯如此想著,便坐了下來,一邊翻閱著書籍,一邊靜候美食到來。
片刻的時間過去,他忽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抬眼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年輕女子。
由於蘇驚羽離開的時候未關門,那女子便省了敲門的動作,在門外站定了,朝著賀蘭堯笑道:“客官,你們點的花茶到了。”
說著,她抬起了纖細的手臂,晃了晃手中提著的那壺花茶。
賀蘭堯自然是沒點過花茶,他只以為是蘇驚羽下樓點的,遂道:“放桌子上罷。”
那女子走了進來,將茶壺擱在了桌子上,卻並未馬上離開,視線落在賀蘭堯臉上,打量著他。
相貌尚可,但跟公子比起來卻差的多了。
公子心儀的那女子眼光倒是不怎麼樣,放著那麼俊俏的公子不要,只純粹喜歡眼前這個中人之姿的男子?
賀蘭堯此刻是易容後的面貌,為了不惹人注目,便換了箇中人之姿的相貌,如此與連天的姿容比較起來,自然是比不過。
藍衣在心中鄙夷著,面上卻端著笑容,“客官,還有什麼吩咐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大眼兒朝著賀蘭堯眨巴了兩下,顧盼流轉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
“沒有了。”賀蘭堯只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你眼睛有些抽筋,跟你對視讓我覺得累,退下吧。”
藍衣:“……”
她朝他眉目傳情,他卻說她是眼睛抽筋?
此男子定力倒真是極好,果真是如公子評價的那般,不好靠近。
“既然客官沒其他吩咐,那麼奴家退下了。”她說著,便轉過了身,下一刻,忽然伸手扶住了額頭,“我這頭怎麼有點兒暈呢。”
說話間,她另一隻手扶著桌子後退了幾步,像是因為頭暈而導致站不穩,退到賀蘭堯的身側,她身子一軟,便朝著賀蘭堯身上倒去。
賀蘭堯見此,抬腿蹬了一下桌子角,慣性使得他整個人連帶著椅子朝後挪移了幾尺,原本離桌子很近的他瞬間便與桌子分開了一段距離。
同一時,藍衣摔了個空,計劃中是要摔在賀蘭堯懷中,賀蘭堯這麼一躲,便使得她直接栽倒了地上。
“哎喲。”藍衣吃痛,手心接觸到冰冷的地面,心中暗罵這男子好沒風度。
“客官,你怎麼不扶人家一下呢!”她轉過頭,望著賀蘭堯,嬌嗔道,“人家頭暈,站不穩,你不扶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刻意躲開,讓奴家摔到地上呢?你讓奴家靠一下都不願意?”
“靠一下?”賀蘭堯唇角勾起一絲冷然的笑意,“你是這客棧的下人,我是尊貴的客人,貴賤有別,我可是很貴的,要我扶你,你出得起這個價錢麼。”
藍衣沒有料到賀蘭堯會給出一個這樣的回頭,不禁唇角輕抽。
他很貴?
也是,公子看上的那個女子十分富裕,與這樣的女子一起生活,也難怪這男子要自抬身價。
藍衣伸手又扶了扶額頭,“客官真愛說笑,我這個在客棧送菜的女夥計,能有什麼錢呢。”
說著,她從衣袖間掏出手帕,朝著賀蘭堯揮舞了一下,“其實奴家見到客官的第一眼,就很有好感呢。”
就在她說話的這片刻功夫裡,手帕上抹著的催情香料已經散發在空氣中。
“又是催情香,老套的招數。”賀蘭堯搖了搖頭,“你不知是第幾個試圖對我下催情香的女子。之前我俊美得能與日月同輝,就有女子頻頻想來獻身,用的都是跟你一樣俗套的招數,如今我黯淡無光,依舊有女子要送上門,莫非你是發現我這張平凡皮囊下的絕世美貌了?算你有眼光。”
藍衣目瞪口呆。
這男子能嗅出催情香的味道?
最可怕的是……
他聞了,竟然——毫無反應!
連一點兒失態的反應也沒有。
“又在驚訝於我的定力,土鱉。”賀蘭堯垂下頭,繼續翻閱書籍,雲淡風輕道,“沒見過冷血之人麼,血都是冷的,區區催情香,怎能點燃我的熱情。我能抵禦這世間所有的催情藥,不要誇我,不需要。”
藍衣聞言,眸中劃過一絲敬佩之色。
他好淡定,好從容,好高貴冷傲。
身為一個男子,能抵禦這世間最厲害的誘惑——女色、催情藥。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她行走江湖至今,迷倒過無數男子,只有此人,絲毫無動於衷。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