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情況,不料轉身之際,身後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站於門後的幾人被踹開的門板大力扇到了旁邊,跌倒在地。
“不告訴我又能如何,老子自個兒也能找到。”君清夜望著角落裡被束縛著的黑貓,笑了笑,一個閃身上前,發現黑貓脖頸上掛著一個銀質的小項圈,上頭有鎖孔,項圈連著繩索,而繩索,是連著一丈之外的椅子角。
君清夜將繩子握於雙手手心,試圖用內力將其扯斷,然而他試過幾回之後,皆是徒然。
這繩子也不知是什麼鬼材質,竟然斷不開。
君清夜放棄了撕扯,身影一閃到了繩子的盡頭,只見那繩子盡頭並無打結處,而是掛著一個銬子,那銬子扣在椅子腳上,無法取下,同樣需要開鎖。
君清夜又試圖想將銬子給掰壞,試了幾次依舊未果。
這君祁攸鬼花招還真是不少,也不知是哪裡請來的人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君清夜磨了磨牙。
事到如今,只能靠鑰匙了麼?
而就在他思考著要怎麼帶小貓離開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冽的男子聲音,“怎麼,想帶它走?”
君清夜聽著這聲音,面色一沉,轉頭望向來人,“不錯,我就是要帶小貓離開。”
“你問過我的意見了麼。”君祁攸踏入屋內,一頭烏髮溼潤地披在肩後,有幾縷貼在臉頰兩側,隨著他的走動,有水珠從發上滴落在地。
他顯然是急忙趕來,連頭髮都還未擦乾。
“我為何要問你的意見。”君清夜冷哼一聲,“不問自取,是為賊也,用無恥的手段佔有他人的東西,你倒是問心無愧?”
“你是在教訓我麼?”君祁攸邁步到了椅子邊坐下,悠悠道,“笑我無恥,你沒有資格,因為你是一個比我更加無恥的人,我即便再無恥,也不會無恥到男女通吃,這麼長時間了,你究竟考慮清楚沒有,賀蘭堯與蘇驚羽,你究竟心儀哪一個?你認真思考過麼?你中意的兩個人都不中意你,反而兩情相悅,這大抵是世間最好笑的事了,興許他們一直在嫌你煩,而你呢,卻還要為他們東奔西走。”
“你住口!”君清夜低斥一聲。
“我為何要住口。”眼見君清夜氣惱,君祁攸非但不收斂,反而笑得更加愉悅,“二弟,你不覺得自己太傻了麼?你從前快活似神仙,自從遇上那兩個人,你變了,變得愈發不像你自己,你的灑脫,你的肆意,你的傲慢,好似被你全拋諸腦後,在他們面前,你卑微得像一隻小寵,你對他們百依百順,他們可曾多看你一眼?在他們心中,你還沒有這隻黑貓來的重要。”
“你!”君清夜目露兇光,一個箭步上前,揪起君祁攸的衣領,揚起了拳頭。
“你又想對我動手?”君祁攸倒是氣定神閒,“從前,你雖與我發生爭吵,卻不會對我動手,而你對我動手的這兩次,均是為了他們,他們究竟給過你什麼恩惠,值得你如此,俗話說長兄如父,我自認為供你衣食住行這麼多年,盡了作為一個兄長的義務,到頭來卻比不上外人重要,為了外人,你甚至要與我斷絕關係,君清夜,摸摸你的良心,你這麼做,算不算忘恩負義?”
君清夜聞言,揚起的拳頭僵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商人最在意的是利益。”君清夜冷笑,“你做任何事都要權衡利弊,分析得失,你覺得一旦付出就必須要得到回報,這就是你。而我,我深知情愛二字並不簡單,你喜歡他人,就要強迫那人也喜歡你麼?這世上從沒有這樣蠻橫的道理,我只遵從自己的內心,若是我也圖回報,那我與商人又有什麼兩樣?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之處,你是自私的,而我,是無私的。”
他自認為,對待賀蘭堯與蘇驚羽,他是單純的,這感情中並不摻雜利益。
“對,你最無私,但在我看來,你的無私,一點兒都不值得。”君祁攸嗤笑一聲,“為人付出不求回報,聽起來倒是很偉大,你可以不要求等價的回報,但至少應該要求有一點點回應吧?若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就應該放棄了,再不放棄,那就是犯賤。”
“你才賤!”君清夜低斥一聲,“你這個卑鄙小人,有什麼資格說我犯賤?小羽說的不錯,你就是滿身銅臭的商人,你有錢了不起?”
“有錢當然了不起。”君祁攸底氣十足,“這世上不會有人與錢過不去,當財富累積到一定的程度,便是一種勢力,你這個胸無大志的傢伙是永遠看不明白這一點的。這隻藍眼黑貓,我就是喜歡,試圖將它馴服成我的寵物,你又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