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羽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再不安分睡覺,我便要敲暈你了。”
興許是酒勁真的上來了,賀蘭堯的眸子漸漸瞌上了。
不多時,他均勻的呼吸聲便響起了。
蘇驚羽見此,便躺到了他的身側,正準備睡下,倏然間聽到窗子外有異響,她才閉上的眼便又睜了開。
什麼聲音?
是腳步聲,且還是十分雜亂的腳步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她可以透過聲音來判斷,這群人的數量頗多。
這大半夜的,會是什麼人成群結隊地在街上走?
蘇驚羽並無睡意,索性便起身下了榻,走到了窗臺邊,開啟窗子往下看,這一看,卻叫她稍稍吃驚。
約莫數量上百的——侍衛。
清一色的蔚藍侍衛裝中,有一人身著黑色錦衣,頗為醒目,那人以深紫色的穗帶束髮,穗帶極長垂落在胸前。
她此刻是從樓上往下看,只能看到那男子的頭髮,看不到正臉,可即便如此,她也能立即猜出此人是誰。
古月東楊。
方才就在想這個點了還有誰吃飽了撐的不睡覺帶人逛大街,原來,還真有那麼個吃飽了撐的。
一眾侍衛將酒樓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看這陣勢,倒像是要抓人來的。
“姓古月的,你幹什麼你!”一聲蠻橫卻略顯稚嫩的嗓音響徹空氣中,蘇驚羽眼見一名頭戴黑紗斗笠的人從酒樓中邁出,到了古月東楊身前,劈頭蓋臉一陣亂罵,“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帶這麼多人來作大死!白天你妹來逼婚不成,夜裡你又來擾人清夢。”
邵年的脾氣素來火爆,加之他篤定古月東楊不敢將他怎麼樣,此刻的態度自然很是不客氣。
“你說本王擾人清夢,本王倒是要問問你們做了什麼好事?”古月東楊開口,聲線悠悠,“白日裡南柯來與你們見面,離宮之前還是好好的,回宮之後便一病不起,起初本王還以為是她自己一個不慎染了病,哪知夜裡她直接昏厥了過去,人事不省,太醫診斷她是中了毒,本王懷疑加害南柯的兇手就在你們這些人當中,現在,本王要將你們這一行人暫時帶回宮中審問。”
蘇驚羽聽聞此話,眉頭輕擰。
古月南柯中毒?
她白日裡哭著跑開的時候分明是好好的,何曾有人給她下過毒?
再有……她究竟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
“你這人有病吧?古月南柯中毒了與我們有何關係?她白日裡還是生龍活虎的,離開的時候也沒見她有什麼不對勁,現在夜深了你跑來跟我們說她中毒了,你懷疑是我們乾的好事,憑什麼?時隔這麼久,你怎知她不是回宮後中毒的?”邵年冷笑。
而就在他說話的期間,其餘的人也紛紛從酒樓內踏了出來,顯然是動靜太大,將大夥都吵醒了。
“本王方才說了,南柯回宮後便病倒了,起初我不知她是中毒,因此才沒能第一時間來找你們。”古月東楊面上無甚表請,“好在你們這夥人都還在,本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們隨我去趟宮裡,將事情查個明白,若是冤枉了你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在沒有查清事實之前,本王不會將你們下獄,吃住還是會像招待客人一樣。諸位,請吧。”
話音落下,他朝著身後的眾侍衛做了一個手勢。
一眾侍衛當即就要上前。
“住手!”蘇驚羽朝著底下的眾人呵斥一聲。
眾人聽聞頭頂傳來的聲音,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便見二樓窗臺處一名女子探出頭來,下一刻,她便單手撐上了窗臺,借力輕輕躍起,利落地翻出了窗外。而後——
穩穩落地。
“方才我在樓上聽得清晰,你說,你們南柯公主中毒了,對此,我深表同情。”蘇驚羽說著,便走向了古月東楊,邊走著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去了瓶塞,倒了一顆藥丸在手中,“這是我們出雲國的國師親自調製的解毒丸,一般毒性可以直接清除,劇毒範圍的則可以稍稍拖延發作時間,白送你們公主一顆,若是她好了,不必來感謝我,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人消失了麼?”
蘇驚羽說到這兒,唇角揚起一絲清涼的笑意。
“驚羽,此事關係重大,不是你一顆解毒藥丸就能完事的。”古月東楊道,“南柯今日出宮,只跟你們這夥人有過接觸,之後再也沒有與其他人接觸過,她回到自己的寢宮就病倒了,且被診斷出中毒,這麼看來,你們的嫌疑是最大的,雖然我並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們,但除了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