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這手藝,真是找不到詞來誇讚。”蘇驚羽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頗為驚歎。
顏如舜華,美若玉雕,瓊鼻薄唇……活脫脫一個賀蘭堯的翻版。
顧無歡所花的時間,比阿堯手下的易容高手小黑少了約莫一半。可謂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就別誇了,換上衣服,束起頭髮,穿上這厚底靴,你就是賀蘭堯了。”顧無歡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又道,“還有,出門以後,收起你那二逼的眼神,唇角的笑,弧度不要太大,最好面無表情,方能增添幾分冷清的色彩,能少說話儘量少說話,動作必須優雅,神態必須雲淡風輕,說話時語氣要平穩,儘量給人以冷淡的感覺,懂了麼?”
蘇驚羽:“……”
不愧是易容高手,對人的面部神態能夠記得如此清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賀蘭堯相識多年了。
“小羽毛。”賀蘭堯伸手,屈指輕彈了一下蘇驚羽的額頭,“其實你只要記住四個字:寡言少語,就好。”
蘇驚羽挑了挑眉。
不錯。
寡言少語……少說話的人,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冷漠之感。
阿堯對待外人,要麼就是惜字如金,要麼就是一陣狂噴貶低,把人損的無地自容,甚至把人罵暈。
這第二點她是很難做到了,第一點,勉強能吧。
“煩請師叔也給我易容一番。”賀蘭堯悠然道,“為防止有意外,我還是要與小羽毛同去,師叔將我易容成小青的模樣就好。”
蘇驚羽聽到這兒,低笑一聲。
公子鈺的特點,只能以四個字形容:高冷禁慾。
阿堯扮公子鈺,還真是毫無難度啊。
……
二人易容好之後,各自換了身行頭,這才出了酒樓。
坐在前往皇宮的馬車之上,蘇驚羽盯著賀蘭堯的臉看了好片刻,方道:“阿堯,你若是一直不開口說話,我真會拿你當成公子鈺了。”
“扮小青自然是最簡單的。”賀蘭堯伸手攬過了她的肩,悠悠道,“等問到了青蓮的下落,便立即抽身離開,不要逗留,還有,千萬給我記住了,別讓古月南柯佔了你的便宜。”
“放心,我怎麼可能讓她佔到我的便宜。”蘇驚羽輕拍了一下賀蘭堯的肩頭,“你就放一百個心。”
要佔便宜,也是她去佔古月南柯的。
“快到皇宮了,阿堯,看看我的髮型,整齊不整齊?”蘇驚羽撩了撩頭髮,又整了整衣領,中途觸碰到自己的胸膛,不禁有些感慨。原本就沒有多少料,經過裹胸布那麼一纏,還真的成了——一馬平川。
現在摸上去就跟平的沒什麼兩樣,原來她真的……這麼少料。
賀蘭堯自然是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麼,只道:“發冠很整齊,衣裳也很整齊,不必再整理了。”
蘇驚羽聞言,便端正了身子,開始進入狀態。
馬車在宮門之外停了下來。
蘇驚羽下了馬車,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了皇宮守衛身前,開口,聲線輕描淡寫,不冷不熱,“出雲國寧王,得知南柯公主意外中毒,帶了神醫前來探望,煩請通報一聲。”
……
裝潢雅緻的寢殿之內,身著白色中衣的女子靜靜躺在床榻之上,神色略微蒼白。
“公主!”耳畔倏然響起宮女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喜悅,“公主日思夜想的人來探望公主了呢!”
古月南柯聽聞此話,當即睜開了眼,轉身望著榻前的宮女,“你說什麼?”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賀蘭堯來了?
“是寧王殿下來了?”不等宮女回答,她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她寢宮裡的丫鬟,誰不知道她對賀蘭堯的心思,這宮女口中‘日思夜想的人’指的定是賀蘭堯無疑。
可明知如此,她依舊不太敢確信,因此要問上一問。
賀蘭堯怎麼會來探望她?他不是應該很討厭她麼?
“公主,您是不是太高興了,竟問出這樣的問題。”宮女掩唇低笑一聲,“不是寧王,還能是誰?寧王讓侍衛來通傳一聲,說是得知公主中毒,特意帶了一名神醫來探望公主。”
“快請寧王殿下進來!”古月南柯立即坐起了身,掀開被子下榻,“你去讓人將寧王殿下領來,你留下來,給我更衣梳妝。”
……
“我這臉色有些不好看,得再擦點兒胭脂掩蓋一些。”古月南柯望著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