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他朝著賀蘭堯冷笑道:“那就請吧!”
賀蘭堯洗過手之後,烏啼遞來的一方乾淨的帕子,他伸手接了過,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水,應道:“赤手空拳還是比劍,隨你挑選。”
古月東楊道:“比劍術。”
上一回敗給賀蘭堯是赤手空拳,沒準這回加上兵器,形勢會樂觀點呢?對於使劍,他還是很擅長的。
“阿堯。”賀蘭堯身後,蘇驚羽低聲道,“你的酒還未全醒,我只怕你關鍵時刻會力不從心……”
“小羽毛,你且放心。”賀蘭堯伸手搭上她的肩,低笑一聲,“我差不多清醒了,且,我若是醉了,只會比清醒著的時候更兇狠,你不必憂心,看我怎麼修理那尖嘴猴腮,等著我。”
說完,他俯下身,撿起死在他手上的那名侍衛的劍,提著劍走向了古月東楊。
古月東楊同樣抬起了劍,指向了賀蘭堯。
一眾侍衛都紛紛向後退了開,給二人騰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古月東楊唇角揚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身形一閃而出,揚劍朝著賀蘭堯刺去。
賀蘭堯眉頭輕挑,抬劍,迎了上去。
利劍撞擊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月色朦朧,兩柄劍揮舞之時,劍鋒上的冷芒流動閃爍。
眾人一時間都不動了,只靜站著觀看鬥劍的那二人。
而這一切,落進了離酒樓約莫五丈之外的兩雙眼睛裡。
兩名身著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此刻正趴在房簷之上,渾身上下裹得緊實,只餘一雙眼睛在外。
“平日裡想要暗殺逍遙王都很難尋到機會,今夜他竟不在府裡待著,跟人鬥劍來了,黑漆抹烏的倒是個好機會,有利於咱們下手後即刻逃跑,機不可失。”其中一人說著,將背上揹著的弩箭放了下來,箭尖正對著半空中打鬥的那兩人。
“你射準一點,要是射錯了人,那便是打草驚蛇。”另一人沉聲道,“如今那兩人在打鬥,你且看準了時機再射。”
“他們的身影太快,不立於我對準,不過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只等著逍遙王放慢速度。”舉著弩箭的人道,“你看,他似乎有要落敗的跡象,與他打鬥的那人身法比他靈活敏捷,這一戰他落敗是遲早的事,咱們就等著他耗盡力氣的那一刻,一擊必中。”
……
片刻的時間過去之後,古月東楊已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饒是他再不甘心,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不是賀蘭堯的對手,無論是赤手空拳,還是用兵器。
世間武功,唯快不破,他敗給賀蘭堯,就敗在這一個‘快’字上。
他的攻擊,賀蘭堯大多可以輕易躲閃開,而賀蘭堯的攻擊,他卻大多來不及躲,只能吃力地還擊。
古月東楊磨了磨牙。
即便要落敗,也要卯足了勁,能傷了賀蘭堯也好。
“小羽,你看見了麼,他還在垂死掙扎呢。”酒樓門前,君清夜望著打鬥的二人,笑道,“姓古月的分明沒本事贏,還要逞能與小十打鬥,你看他那不自量力的樣兒,別提多礙眼了,浪費咱們小十的力氣。”
“你別吵,安靜。”蘇驚羽的目光只追隨著賀蘭堯的身影,並不多理會君清夜。
君清夜撇了撇嘴,只覺得自討沒趣。
古月東楊的動作愈發遲緩。
同一時,不遠處酒肆屋頂上的二人也看準了這一刻。
“就是現在,射!”
拿著弩箭的人將箭尖對準了古月東楊的後背。
下一刻,利箭離了弦,劃破氣流朝著五丈之外的人射去。
與此同時,賀蘭堯一個揚劍而起,對著古月東楊劈下,古月東楊抬劍去擋,已經擋不住,反被賀蘭堯的力道震的瞬間跌倒在地!
屋簷上的兩名黑衣男子瞪大了眼。
幹!這時候掉下去,豈不是讓他們射出去的那一箭落了空?!
賀蘭堯才將古月東楊打落下去,視線也隨著古月東楊遊移,眼見他落敗,賀蘭堯唇角揚起一絲冷冽的笑意。
倏然間,耳際聽到了銳利的破空之聲,伴隨著蘇驚羽等多人的驚呼——
“阿堯躲開!”
“殿下當心!”
賀蘭堯原本喝了藥酒便有些神智朦朧模糊,與古月東楊打鬥時卻並不影響他的發揮,這會兒打鬥結束,身體下意識便放鬆了幾分,驟然一聽蘇驚羽等人的呼喊,他有一瞬間的晃神。
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