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娶你,你說的不就是那猴子?那麼我可不可以認為,在遇見我之前,你的夢中情郎就是一隻根本不存在的猴子?”
“閉嘴,別說了。”蘇驚羽眼角似是跳了跳。
“理虧還不讓人說?我現在且問你,我除了沒有金甲聖衣,沒有七色彩雲,我還有哪點比不上那隻猴?我比它溫柔,比它體貼,比它俊俏,想想也知道,一隻猴不會俊到哪裡去的。”
“行了,閉嘴!你幼稚的病又犯了是不?”
“為了一隻猴兇我?小羽毛,你這就未免過分了。”
“行了,咱們不提猴了行不行?我跟你溝通不來!”蘇驚羽只覺得此刻有千百隻草泥馬至胸口呼嘯而過,忙朝著賀蘭堯道,“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都說三歲一代溝,她與賀蘭堯這才相差兩歲,為何都沒有共同語言?
真是——氣煞她也。
這世上要是真有孫悟空,一準拿金箍棒將這磨人的妖精一棒子打趴下。
“小羽毛,今夜,你自個兒睡罷。”賀蘭堯似是也來了脾氣,收起了唇角的笑意,開口語氣一派漫不經心,“我今兒身體不適,夜裡就不去你閨房了,你獨自睡,沒有我暖床,想必會不安穩罷?”
“自己睡就自己睡。”蘇驚羽拿鼻子哼了一聲,“你這樣的暖床,有沒有都好。”
就他那涼颼颼的體溫,暖床?冷床還差不多。
她自個兒睡,翻身的空間大,多好。
哼哼。
……
是夜,冷月高懸。
“殿下?真,真要這麼做麼?”永寧宮內,烏啼立於榻前,望著軟榻上的人兒,一陣哭笑不得,“把雪狼的毛髮染成彩色的?那雪狼能不抗議麼?”
“但凡是我養的,自然就得聽我的。”賀蘭堯倚在鋪著狐裘的軟榻上,姿態分外慵懶,“你先試著給它們染一染色,若是它們不依,再來同我說。其他人也別閒著,讓他們將蘇府門前那條街清掃乾淨,明日辰時之前,以蘇府為起點,百丈之內,不要出現路人與攤販,要確保道路足夠寬敞。”
“百丈之內?”烏啼沉吟片刻,後道,“那條街原本就挺熱鬧,殿下想要那些攤販明日辰時之前不出來,那麼是要我藉著您的名義下令,讓他們幽閉家中麼?”
“不,不可用命令,咱們不能落人話柄。”賀蘭堯說到這兒,斜睨了一眼烏啼,“你這腦子怎麼就如此不好使?想讓他們幽閉家中不出門,憑什麼?憑我皇子殿下的身份?這要是傳出去,只怕會鬧出一個皇子欺壓百姓的臭名聲,我要的是讚譽,明日是個特殊的日子,我要所有人的讚譽與喝彩,那百丈之內的家家戶戶,都給他們補貼上他們平日裡一個月能賺到的銀兩,這麼一來,我看還有誰說風涼話。”
烏啼:“……”
此計甚高明。
一早上不出門,賺一個月的錢,傻子才會不幹呢,並且拿人手短,收了殿下這般的好處,可不得幫著說好話?
此計好是好,唯有一個缺陷——燒錢。
烏啼只覺得眼前冒著閃閃金光,一位翩若謫仙的雪衣男子站在雲巔之上,朝著地面上的人灑出大把金元寶。
錢多,竟能如此任性。
……
這一夜,蘇驚羽睡得並不大香。
誠如賀蘭堯所言,少了個暖床的,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雖說這個暖床的人體溫根本談不上‘暖’,但過去好些個日夜習慣了他在枕畔,忽然間沒了他,倒也覺得甚是失落。
習慣成自然,習慣,可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
第二日,蘇驚羽是被海棠的敲門聲叫醒的。
“大小姐,快辰時了,您起了麼?”屋子外傳進了熟悉的女子嗓音。
蘇驚羽睜開惺忪的睡眼,下了榻,將房門開啟了,屋子外的海棠正端著個托盤,上頭是一碗清粥,幾道小菜,然而她發現今早的菜——竟然是雞蛋與肉類。
“海棠,怎麼沒有青菜?”蘇驚羽望著盤子的東西,“為何今早的菜如此……奇怪。”
她平日裡早飯大多都是吃的清淡,海棠想必很瞭解她的口味才是。
“大小姐,我正要和您說這事,我平日裡去買菜的那條街,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一個攤販都沒有,我尋思著,今日也不是什麼大日子,怎麼會都沒了人,本想走遠點看看有沒有菜可買,但又怕回來太遲,耽誤你去宮裡,好在廚房裡還有些雞蛋與肉,我便只做了這幾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