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下次換張好看的來。”
“是……”公子鈺眼角微微跳動,而後一本正經道,“殿下可知今早國師的兩位師妹來到了宮中?據說那位小師妹,被太子勾去了魂兒。”
“噗嗤!”賀蘭堯一聽這話便笑出了聲,“小青,你這笑話有點兒好笑。”
“殿下,我所言非虛。”公子鈺正色道,“國師那兩位師妹,年紀稍大的那位名喚月圓,懂占卜,性格沉穩,年紀較小的那位,名喚月滿,刁蠻又天真。”
“刁蠻又天真?”賀蘭堯嗤笑一聲,“看出來了,能被賀蘭陌勾去魂兒的,能聰明到哪兒去。賀蘭陌勾搭帝無憂的小師妹,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看來,他是打心裡討厭那神棍,每時每刻都想著能把那神棍整垮了。”
“據說剛來宮中的時候,那位小師妹被人當成了小丫鬟,有人說她穿著寒酸,可當我看見她的時候,卻見她一身錦繡羅裙,珠光寶氣,像個大家小姐,一打聽方知太子送了她好些綾羅綢緞,珍寶首飾。”公子鈺不疾不徐道,“想必太子就是靠著這些東西收買她的。”
“山裡出來的鄉野丫頭,對這些華麗的東西自然會很有好感。”賀蘭堯唇角挑起一絲譏諷的笑意,“這就好比麻雀瞬間變鳳凰,而後再也不願意變回麻雀,賀蘭陌是第一個帶她接觸那些華麗物品的人,那傻妞必定對他很有好感,賀蘭陌若是趁機問她點什麼,只怕她會毫無防備地全說出去了。”
“天機門中,竟會出現一個這樣的蠢物。”公子鈺面無表情道,“國師這位小師妹,只怕會洩露不少事情給太子。據說月圓得知了月滿人在東宮,還上門去要人了,結果月滿並不願意同她離開,執意要呆在東宮,想必是太子給她灌了不少*湯。”
“雖說我很討厭那個神棍,但我卻不能讓他拖累了小羽毛。”賀蘭堯說到這兒,眸光裡溢位絲絲冰冷,“就怕他那蠢師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被賀蘭陌抓住了把柄,那才糟糕。”
那神棍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便是不能見日光。
而這事萬萬不能讓旁人知道,否則那白日裡出現的國師便會讓人議論紛紛。
“殿下,還有一事。”公子鈺的聲音傳入耳畔,“今日我去探望公子謙,太子也來了,他詢問我一種古怪的病症,我從沒聽說過,殿下見多識廣,不知可否聽過這樣一種症狀——有人排斥日光,不能在白日裡出行,只能在夜間出行。我問太子此人在何處,他隨口應了一句:在宮中,可他沒法帶來。我尋思著,此人與他會是什麼關係,這種罕見的病症,的確是引起我的興趣了。”
公子鈺話音落下,賀蘭堯的眸光驟然冷冽,仿若冬日的寒池。
果然,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那個蠢物,竟連這樣的事兒都往外洩露了。”賀蘭堯當即從藤椅上起了身,吐字冰冷,“那神棍有這樣豬一樣的師妹,怎麼不早早掐死了省事,他不是很會算卦麼?就算不到自己的秘密有一日就被他那蠢師妹洩露!”
話音落下,他當即朝著殿外踏去。
那神棍的師妹,一個兩個都是蠢,小的那個胡說八道,大的那個也不管著,上門要人還要不回來,愚蠢至極!
天機門的弟子,就這點能耐?
……
“月姑娘,這是您要的果盤。”
“月姑娘,這是給您新做的衣裳,看看可喜歡?”
“月姑娘,這是您吩咐沏的茉莉花茶。”
“嗯,都放這兒,下去。”月滿倚靠在紅木椅子上,望著來往的宮人忙活著,眉眼間顯露一絲愉悅的笑意。
原來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是這麼舒暢的事兒。
“等會兒,先別走。”月滿叫住了要離開的宮人,“太子殿下在何處?他說了,等會兒要陪我用膳的。”
“殿下似是去探望公子謙。”一名宮人道,“姑娘若是等不及,可以先行用膳。”
“不用了,我等他就是了。”月滿站起了身,走向殿外。
賀蘭陌不在,她便自己隨處逛逛。
踏出了殿門,在長廊上漫步著,一個不經意的抬眼,瞥見了一抹十分顯眼的雪白。
那人身著一件雪白鏤著半月圖紋的織錦衣袍,身形修長,銀冠束髮,此刻正側對著她,從這個角度,她能看清他的睫羽捲翹,側顏弧度完美,那肌膚欺霜賽雪,連她這個女子都要自嘆不如。
忽的,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偏過了頭,迎視著她。
這一轉頭,讓她看清了他的正臉,她當即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