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經歷過,你以為你很不幸,但你不會想到,這世上比你更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你覺得我們有錯麼?沒有,我們也應該被這個世道溫柔對待,對麼?”
“……”
賀蘭堯的話音落下,便是一室寂靜。
古月東楊兄妹二人以及君清夜此刻均是一臉茫然。
為何那熊孩子看到賀蘭堯的眼睛之後,就像啞巴了似了?賀蘭堯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麼?
三人心下好奇,然而他們被捆綁著動彈不了,此刻所在的角度均是隻能看見賀蘭堯的側顏弧度。
他眼睛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這都可以啊……”蘇驚羽低喃一聲,聲音小的只有自個兒聽得見。
不得不說,阿堯不僅是眾人裡的智力擔當,這一回更是運氣爆棚。
不祥之人對上怪物,藍眸對上綠眸,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刻的賀蘭堯與那少年活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對視良久都說不出話,若是能再哽咽一下那就更能渲染苦情效果了。
一想起他那句‘我們也應該被這個世道溫柔對待’,似乎蘊含了無盡憂傷與憧憬,蘇驚羽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太特麼機智了。
在一個不幸之人面前賣慘,所能引來的不僅僅是同情,憐憫,更多的想必是親切感。
阿堯,果然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亦是讓蘇驚羽沒有想到——
熊孩子忽然‘嗷嗚’一聲嚎了出來,而後二話不說直接扎進了賀蘭堯的懷中,嗚咽著。
蘇驚羽張了張口,瞠目結舌。
畫風變得太快,完全超出預料。
其餘被捆著的四人同樣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望著那哭嚎的少年,一臉懵逼。
古月東楊有那麼一瞬間似乎聞到了頭髮上的焦味。
好似一道雷劈在頭頂,把他劈了個外焦裡嫩。
本來滿心期待賀蘭堯被抽巴掌的畫面,事實卻是,那個號令群狼,可以主宰他們六人性命的熊孩子,此刻趴在賀蘭堯身上哭。
上一刻的森林之王,這一刻的脆弱少年,變化僅僅就在一瞬間。
蘇驚羽回過了神之後,嘖嘖感慨。
此時此刻,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阿堯已經基本脫離了險境,沒準他的待遇還能比自己更好。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兒,果真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們,把他解開。”少年從賀蘭堯懷中抬起頭,面上雖然還掛著淚珠,小臉上依舊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朝著身旁的野人道。
下一刻,便有兩名野人到了木架子邊上,一左一右,解開了賀蘭堯身上的繩索。
賀蘭堯獲得自由,朝著蘇驚羽的方向勾了勾唇。
蘇驚羽朝他挑了挑眉頭,莞爾一笑。
“你們,好好看著他們幾個。”少年朝囚室外的野人們道了一句,而後轉頭朝賀蘭堯道,“你和我出來,咱們聊聊。”
賀蘭堯聞言,只淡淡一笑,“好。”
等少年帶著賀蘭堯離開眾人的視線後,君清夜才開口道:“這什麼情況?小十這算是被放過了?”
“我看未必。”一旁傳來古月東楊不鹹不淡的聲音,“那少年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賀蘭堯興許只是暫時躲過。”
“暫時躲過?你腦子讓驢踢了吧?你沒看見那熊孩子對小十的態度比小羽還好?”君清夜轉頭朝著古月東楊冷笑一聲,“不像某些人,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結果讓人賞了個大巴掌還憋屈著不能說。”
“閣下說的是你自己吧。”古月東楊反唇相譏,“你敢說自己沒被抽巴掌?”
“至少我沒去奉承討好那熊孩子!”君清夜斜睨著古月東楊,“哪像你們兩兄妹,還王爺公主呢,一點兒骨氣都沒有,討好那熊孩子沒成功還捱了抽,我雖捱打,但我至少敢笑,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憑什麼讓我去討好他?”
“面臨困境的時候,你要明白,風骨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古月東楊眸光中似有點點譏誚,“留著命才是最重要的,骨氣和麵子能比性命重要?若是依照你的思想,青樓楚館的那些風塵女子,以及街頭行乞的叫花子,他們時時做著討好奉承別人的事,他們難道應該為了面子去死?求生永遠比面子重要,愚蠢的人。”
“你他大爺的要是再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重獲自由後削你!”君清夜面色陰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笑道,“以小十的頭腦,興許能救我們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