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算。”賀蘭堯說著,站起了身,“趁他昏迷,踩上兩腳。”
說著,他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手中的雞腿,彷彿撕咬的是古月東楊的血肉。
他邁步走向了依舊昏迷不醒的古月東楊。
蘇驚羽咬著雞腿,無聲嘆息。
古月東楊,我為你默哀。
眼見著賀蘭堯走到了古月東楊身側,君清夜怪叫道:“小十,踩他!往臉上踩!踩他的手,他之前還想抱小羽來著,踩他的手!”
君清夜的話音落下,賀蘭堯抬起的靴子果真也踩在古月東楊的手上——
將他的手踩進泥裡,狠狠地碾。
但又確保力度不會碾碎他的筋骨。
接下來沒準還會有危險,這廝功夫尚可,留著他的手腳,當然要用來幫著抵抗危險。若是踩斷,可就沒用了。
踩過古月東楊的手,賀蘭堯一個靴印印在古月東楊臉上。
敢拐他賀蘭堯的女人。
這廝都不要臉了,那麼踩他的臉也無可厚非了。
蘇驚羽見此,默不作聲繼續吃雞腿。
阿堯對待敵人素來狠辣,此番踩古月東楊發洩,沒有斷其手腳,已經算是難得的寬容了。
踩過幾下子洩憤了之後,賀蘭堯便又踏著輕緩的步子回到了蘇驚羽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吃著雞腿。
“消氣了麼?”蘇驚羽朝他挑眉。
“沒呢。”賀蘭堯不鹹不淡道,“哪有那麼容易,我就怕自己下腳太重斷了他的筋骨,回頭遇到危險就少了一個人抵禦。對了小羽毛,你可有陷入幻境?”
“有。”蘇驚羽淡淡一笑,“只有那麼片刻,我很快就回過神了,沒讓古月東楊佔到一絲便宜,你大可放心了。”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賀蘭堯唇角揚起一絲淡笑,“就如我永遠不會把旁人錯認成你一樣,你亦不會把旁人錯認成我,哪怕在幻境中,也不會認錯。”
彼此的氣息,彼此的言語,彼此的感覺,早已深入骨髓。
蘇驚羽同賀蘭堯在這一刻都唇含笑意,四目對視,眸中盡是對方的樣子。
“唔。”忽有一道微弱的嚶嚀聲自身後響起,打斷了二人的對視。
蘇驚羽循聲望了過去,原來是古月南柯醒了過來。
“好暈。”古月南柯低喃一聲,撐開眼皮,入目是一片明黃色的火光,她怔了怔,而後緩緩坐起了身。
搖了搖有些朦朧不清的大腦,她抬眸掃了一遍火堆邊上的人,看到蘇驚羽和古月東楊時,她微微訝異。
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們也回來了?
她的視線在君清夜與公子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這兩個忽然冒出來的人,是蘇驚羽那一頭的,如此一來,他們那邊四人,她與皇兄僅二人,要拿到七葉花,可就更不容易了。
但願她與皇兄能走運些,先發現七葉花的下落,賀蘭堯當初是承諾過的,各憑本事和運氣,若是她與皇兄率先發現七葉花並採摘下來,他就不能再來搶奪。
當然,若是眾人一起發現,那可就免不了爭奪了。
“我記得,我是中了毒。”古月南柯開口,聲線平靜,“此刻我感覺力氣恢復了一些,想必是解了毒,不知是哪位解的毒?”
古月南柯的話音落下,並無人承認。
她口中的解毒人公子鈺本就是冷淡的人,此刻是懶得開口。
君清夜與賀蘭堯亦是都不願同她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的冷靜。
古月南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頓覺得有些尷尬。
“是公子鈺,那位青衣公子。”終究還是蘇驚羽開口打破了寂靜,“南柯公主,向你介紹兩位新朋友,解毒的是公子鈺,醫術高明,烤雞的那位是君清夜,功夫甚好。”
古月南柯聞言,自然是朝著公子鈺道了謝,“多謝公子鈺,閣下的醫術,我自嘆不如,能否請問公子鈺,我皇兄何時會醒?”
公子鈺聞言,只平淡地丟擲兩個字:“很快。”
他神色淡漠,古月南柯便也不再說話,而是起身走向了古月東楊。
而走到古月東楊身側,低頭的那一瞬間,卻叫她怔了怔。
古月東楊臉上……一臉泥巴?
不僅是臉上,手上也有。
這是不小心自己摔了個狗啃泥?
古月南柯也只能這麼想了。
忽的,古月東楊的手指動了動。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