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蘇驚羽便牽起了賀蘭堯的手,跩著他往禪房裡走。
二人邁步到了禪房門口,抬眸便見到那青色僧袍的女子正端坐著,細弱青蔥的手在翻閱一本佛經。
門是半敞著的,並未全開,蘇驚羽便伸手敲了敲門板。
屋子裡的那人聽到了聲音,轉過了頭,在看見屋子外站著的二人時,她的視線越過了蘇驚羽,落在了賀蘭堯臉上,怔了一怔。
氣氛一時間靜的鴉雀無聲。
終究是賀蘭堯開口打破了寂靜,“母親。”
明空聽聞此話,無言了片刻,而後道:“進來坐罷。”
聽著她的話,蘇驚羽同賀蘭堯便邁入了屋子裡,到了她正對面坐了下來。
“這位姑娘,是你的意中人?”明空的視線落在蘇驚羽身上,打量著她。
若不是他喜歡的姑娘,他也不會把她帶來才是。
“不止是意中人,如今也是髮妻。”談及蘇驚羽,賀蘭堯淡淡一笑,“她說要來探望母親,我自然是帶著她來了。”
“原來你都成婚了。”明空聞言,怔了怔,隨後面上浮起一絲欣慰的笑容,望著蘇驚羽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驚羽,驚奇的驚,羽毛的羽。”蘇驚羽朝著她粲然一笑,“我可以與阿堯一樣,叫您母親麼?”
“我原本是脫離了紅塵的人,你們本不該這麼稱呼我的,但他執意要如此稱呼,我也改不過來了,一個稱呼,你們叫便叫罷。”明空輕描淡寫道,“如今看也讓你們看到了,這寺廟終究不是男子久留之地,用過午飯後你們便離開罷。”
賀蘭堯聽聞此話,垂下了眼,“母親難道就沒有話要對我說,或者問我的?”
“我問的問題,只怕你也回答不上來。”明空說到這兒,語氣變得十分漠然,“我那兩條訓誡你可還記得,可有遵守?”
“自然是有。”不等賀蘭堯答話,蘇驚羽率先道,“您留給他的兩條訓誡,他都告知我了,一不可隨意害人性命,二不可殘害骨肉同胞,自我與他相識以來,從不見他隨意害人,更不曾見他殘害兄弟,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人打聽打聽。”
賀蘭堯聽著蘇驚羽的話,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抽,卻並沒有出聲。
而蘇驚羽更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全然不似在忽悠人。
她這番話可是經過考慮才說出來的。雖說扯謊很不厚道,但此話姑且稱得上善良的謊言罷?
若想要他們母子和睦,除了扯謊似乎也沒有辦法,倘若實話實說,恐怕下一刻她與賀蘭堯都會被掃地出門。
而她也相信明空查不到。
賀蘭堯從未當眾殺人,更多的時候是他的屬下們幫著他去做。
而他更沒有殘害骨肉兄弟,對待賀蘭陌,只不過是讓他丟掉權勢被驅逐出帝都,委實算不上‘殘害’。
“果真?”明空聽聞蘇驚羽的話,眸中似是浮現欣喜之色,望向賀蘭堯時,目光也柔和了許多,“你當真把我的話都記在心裡了?”
賀蘭堯聞言,道:“我自然是將母親的話牢記。”
“如此那便好。”明空的唇角也蕩起一絲笑意,“你們在這兒先坐一坐,我去拿些糕餅點心來。”
說著,她便起了身,朝著屋子外走去了。
“看吧,我一說你將她的話銘記於心,時時遵守,她這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還去給你拿點心吃。”蘇驚羽將頭一歪,靠在賀蘭堯肩上,“這為人母,總是喜歡聽話乖巧的孩子,在她面前,你要溫順,我要端莊,如此才能讓她對你我有好臉色。”
賀蘭堯聞言,勾唇一笑,隨後伸手捏了捏蘇驚羽的臉頰,“就你鬼點子多。”
不多時,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蘇驚羽立即又坐端正了,眼見明空端著點心進來了,笑道:“母親,中午我給您做幾道素菜可好?阿堯都誇我手藝好。”
“既然你樂意,那便隨你。”明空將手中的桂花糕端到了二人的面前,“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只有這個……”
“有這個便足夠了,甜點是阿堯最愛的。”蘇驚羽笑道,“同樣,也是我喜歡的。”
說著,她便伸手拿了一塊,率先遞給明空,“母親您也吃。”
“明空!”就在這時,屋子外忽然響起了一道粗獷的女子嗓音,“今兒的閣樓本該輪你去打掃,怎麼到了這時候你還沒去?你莫不是給忘了?你這什麼記性,上次也是輪到你打掃你給忘了,你這習慣性忘事的毛病何時才能改?”
賀蘭堯聽聞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