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覺得,你自己算不算宵小之輩中的一員?”
“你取笑我,嗯?”賀蘭堯清涼悠漫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下一刻,蘇驚羽便覺得整個人凌空,被他打橫抱在懷中,她猝不及防,下意識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窗子外,守衛的喊叫聲依稀聽的清——
“抓住他!”
“別讓他逃了!”
蘇驚羽挑了挑眉。
那個姓君的奇葩雖說人是腦殘了點,但身手卻是不錯的,像阿堯說的,這些個守衛對於他來說是酒囊飯袋,君清夜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那麼自然不會被輕易捉住。
今夜教訓不了他,無妨,他若是下次還有膽來,就等著嚐嚐厲害吧。
賀蘭堯抱著她到了床邊,將她放下了,而後往床的裡側一推,自己便躺在了外側,躺下時,又將蘇驚羽攬回了懷中——
“睡覺。”
蘇驚羽嗅著自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緩緩地閉上了眼。
……
第二日醒來,榻上又是隻有她一人了。
海棠很是準時地來敲門給她送早飯,蘇驚羽洗漱過後便坐在桌邊吃早點,今日的早點是一碗清粥,一疊梅花糕餅。
蘇驚羽咬了一口梅花糕,入口清甜軟糯,又不膩,不得不說,海棠的手藝也是不錯的。
這個東西,阿堯必定會喜歡吃的。
蘇驚羽如此想著,便只吃下了兩三塊餅,而後朝著海棠道:“剩下的這些,給我拿個紙包包起來,我帶去宮裡做點心。”
“小姐,早晨就吃這麼點?”海棠瞥了一眼盤子裡剩下七八塊餅,撇了撇嘴,“是我做的不好吃,你吃不下了麼?”
“不是,今早醒來,並不覺得餓,吃這一點就飽了,你這梅花餅很好吃,我這才打算吃不完帶去宮裡。”蘇驚羽笑道,“打包吧。”
“好勒,那我去廚房拿油紙來。”海棠笑著應了一聲,隨後轉身,才踏出屋子的門檻,抬頭便見迎面走到一道婀娜身影,那人一身淡粉色衣裙,面若桃李溫婉如水,她足部姍姍,每走一步都是那麼優雅端莊,看得人真想感嘆一句:窈窕淑女。
來人正是蘇懷柔,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僕人,一人手捧一株盆景。
海棠見此忙頓住了步子,朝來人問候道:“三小姐。”
“嗯,大姐姐可是起了?”蘇懷柔開口,聲音溫柔如水。
“大小姐早就起了,正吃好早點準備離開。”海棠朝她答著,隨即轉過了身,朝屋子裡的蘇驚羽道,“大小姐,三小姐來了。”
蘇驚羽眼也不抬,“請三妹進來。”
海棠聞言,讓開了身,朝蘇懷柔道:“三小姐請。”
蘇驚羽這會兒早已經將面具戴了回去,漫不經心地抬眼,眼見蘇懷柔萬分優雅地踏了進來,唇角輕揚,眉眼帶笑。
看似落落大方,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
“大清早的什麼風把三妹給吹來了。”蘇驚羽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溫不火,“三妹該不會是又想來搭我的順風車進宮吧?抱歉,我昨日回來的路上遭遇襲擊,馬車壞了,後來又添了一輛新的,質量不怎樣,車軲轆大小有偏差,行駛起來有點兒顛,你大姐我久經風霜,身強體健,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恐怕你這嬌貴的身子就坐不得了。”
“大姐昨日回來路上遭遇了襲擊?”蘇懷柔似是沒有察覺蘇驚羽不冷不熱的語氣,亦或者說,並不在乎蘇驚羽的淡漠態度,只一臉擔憂道,“那可有受傷?”
“並沒有。”蘇驚羽悠悠道,“不勞三妹掛心。”
“無事便好,可見大姐姐很是驍勇,尋常的歹人是奈何不了你的,如此,妹妹也就放心了。”蘇懷柔似是鬆了一口氣。
“三妹,你這麼快就忘了那一日,我在玉器店與太子起爭執的事了?”蘇驚羽的目光投注在蘇懷柔的面容上,有些似笑非笑,“那一日我與太子殿下爭的不可開交,甚至謾罵嘲諷他,而後我又去太后那兒尋求庇佑,反倒讓你與太子殿下捱了罵,三妹,你心中就不怨恨大姐麼?”
蘇懷柔聞言,藏在袖子裡的手捏成了拳頭。
這個蘇驚羽,說話當真是令人討厭。
自己已經強忍著怒意來和她說話了,她倒好,又把這事兒翻出來說,還是以這般雲淡風輕的口氣,眉眼間都是笑意,她在得意什麼?
得意她有太后做靠山,得意太后幫著她斥責了太子?
當真——小人得志。
蘇懷柔心中氣憤,面上卻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