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就知道皇祖母心軟。”
……
臨近傍晚之際,天幕中雲霞沉沉。
一道藏青色的身影領著三兩名宮人,走近了被禁衛軍所封閉的東宮,到了殿門之外,揚聲道:“傳陛下口諭,即刻起,免去太子禁足,改為罰抄經文百篇,限時三日。”
他的話音落下,一眾把守東宮殿門的禁衛軍便紛紛撤離。
太子重獲自由。
……
“混賬!什麼玩意!”寢殿之內,賀蘭陌聽著手下人的通報,面上沒有半點兒重獲自由之後的喜悅,有的只是陰沉。
齊王攜太后上養心殿求情,方勸的陛下饒恕太子。這便是如今宮裡所傳的說法。
“宮人們如今私下議論,都是在讚揚齊王仁孝和善……”
“滾!”賀蘭陌並沒有耐心聽暗衛說完話,低斥一聲。
暗衛悻悻退下。
“太子殿下何必動怒,齊王只不過是在招攬人心罷了。”耳畔傳進一道悠閒的聲音,不疾不徐,來自於身後的公子鈺,“齊王會有此招並不奇怪,殿下您想,他平日裡就是個不爭不搶的人,也不與您作對,齊王給人的印象便是平易近人,因此,他為您求情,不會有人說他假仁義,幾乎都是以為他真仁義。”
“真仁義?”賀蘭陌嗤笑一聲,“本宮當真是太小看我這四弟了,本以為他會趁著我禁足在外面做些什麼,誰能想到他竟為我求情?
說到這兒,他袖子下的拳頭捏緊了,鷹眸中冷芒浮現,“且他還真夠機靈的,知道父皇在氣頭上,想必不願意聽他的話,便去求到皇祖母那裡,皇祖母對小十最疼愛,其次便是老四,老四求情,她想必是心軟了,而她去勸父皇饒恕我,父皇也依著她的意思辦了,你猜此刻父皇與皇祖母會說什麼?必定要誇讚老四人品如何如何好,好人全讓他當去了。”
“齊王最聰明的地方便是在此。他總是不斷地在表現出他的仁義。”公子鈺沉吟片刻,後道,“如今想要抓齊王的把柄,當真是不容易,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個可以抹黑的點,若是非要抓出他的一個缺點,那便是風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風流又能如何?不足以成為弱點。”
“本宮如今倒是覺得,他遊手好閒與風流成性都只不過是假象而已。”賀蘭陌擰起眉頭,“也不知他如今究竟想做什麼,玄軼司主司一職還未定下來,他這時候求情讓本宮獲得自由,就不擔心本宮在選舉新主司的事上插一腳?”
“太子殿下,您如今恐怕是沒有那個時間了。”公子鈺狀若嘆息道,“陛下雖免了您的禁足,但罰您抄經文百篇,只限時三日,這個懲罰已經足夠輕了,您必須接受,三日之後必須要去養心殿交上經文,我方才為您粗略地算了一番,殿下,你現在便要開始動筆了,按照正常的抄經速度,一日想要抄上三十幾篇,您每天只能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是可以休息的,這兩個時辰包括用膳,如廁,以及睡覺。”
賀蘭陌額上的青筋一跳。
每天用膳,如廁,加上睡覺只能用兩個時辰?
而公子鈺還在繼續說:“在下倒是很樂意代筆,或者幫忙,但是殿下,陛下想必是認得您的筆記的,故而這次抄經,沒有人能夠幫您,您需要自己完成,您沒有足夠的時間再去插手玄軼司內部的事兒了,除非您想要再次觸怒陛下。”
“你說的不錯,父皇罰我抄經,沒有任何人能夠代勞或者幫忙,只能本宮自己來。”賀蘭陌努力平復著情緒,而後道,“看來本宮當真是抽不出太多時間去管玄軼司的事了,公子鈺,你不妨出去替本宮打探一下。”
“我也是如此想的。”公子鈺悠悠道,“殿下現在便開始抄經吧,我出去轉轉,看看能否探聽到什麼,一旦有訊息,我便會回來告知殿下。”
賀蘭陌點了點頭,“你且去吧。”
……
玄軼司操練場。
密探們依舊在辛勤地練功,而此時此刻,操練場邊緣,鐵質的圍欄後,佇立著一道修長單薄的身影。
那人一襲雪白錦衣,眉眼如畫,美若玉雕,神色一派清涼淡漠,如雪山上清冷的蓮一般不雜風塵,潔白無垢。
他就那麼筆直地站立著,站立了好片刻,忽聽身後有腳步聲緩緩走近,而後,是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殿下。”
“小青,如何?”賀蘭堯偏過頭望了一眼來人,“賀蘭陌這會兒想必在抄經吧?你是藉著為他打探風聲出來的?”
“什麼都瞞不過殿下。”公子鈺眉眼間似是有笑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