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師身邊的紅人,父親開始重視我,蘇家便也暫時靠向國師,這是左右丞相難得默契,難得能夠意見一致的一件事。”蘇驚羽說到這兒,唇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我贈送李芸茹祥瑞玉兔的同時,也給她挖了個小坑,且看她自己會不會蠢的跳進來。”
以李貴妃的性格,今夜之事,想必會記恨上自己,不記恨那都是奇蹟。
即使自己沒有揭穿她勾搭臣子的事,她依舊會心裡不踏實,不除掉自己,恐怕睡不安穩覺。
“李芸茹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你想不被她迫害,就要先下手為強。”賀蘭堯悠悠道,“身為祥瑞的主人,死法都要比旁人更高尚一點,方能體現出祥瑞玉兔的價值,不是麼?所以,我想問,你究竟給她安排了一個多麼高尚的死法,能夠不打國師的臉?”
蘇驚羽聞言,嘆息一聲,“阿堯,幸虧你我不是敵人,否則,遇上你這樣的智商,我每天要死多少腦細胞,能不能活過二十歲都是個問題。”
他總是在她面前秀智商,彷彿她心裡想什麼都能被他看穿。
“我給你支個招。”賀蘭堯低笑一聲,“賀蘭陌不是很看得起小青麼,小青如今總算是得了他的信任,作為他的謀士,他必定會介紹給他的母后認識,但凡醫術高超的人,都懂下毒,賀蘭陌生性多疑謹慎,不好下手,皇后可就不一定了。那種膚淺的後宮婦人,欺負的就是她不懂武功,下毒或者下蠱,都好。”
“好主意。”蘇驚羽點頭,“這女人平時沒少為難若水,正好給若水出個氣,讓小青設法給她投毒或者下蠱,治治她。”
“光是皇后倒黴還不行。”賀蘭堯不緊不慢道,“麗妃最近不是頗得聖寵麼?讓她悄悄給皇帝下個藥,能犯頭疼的藥物,我這兒就有,一旦皇帝犯頭疼了,必定以為自己又犯了惡疾,屆時帝后雙雙倒黴,李貴妃這個祥瑞就該發揮作用了。”
蘇驚羽聞言,輕一挑眉,“阿堯想如何發揮她的作用?”
她並不問賀蘭堯為何說到給皇帝下藥時,一點兒都沒有猶豫。
對待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哪裡需要投入感情。
很多時候她在想,如果賀蘭堯想要弒君,其實——他有能力做到的吧?可他母妃曾留有訓誡:一不可隨意傷人性命,二不可殘害骨肉同胞。他做不到全部,卻努力想要做到一半。
再則,一個帝王隕落,選舉新皇便成了頭等大事,在滿朝文武眼中,太子是最好的人選,其次是四皇子,怎麼也輪不到他十皇子。
賀蘭陌一旦登上大寶,對她和賀蘭堯沒有任何好處。
故而,她要做的便是將這個頭號大敵推下太子寶座,不僅要讓皇帝不認可他,也要讓文武百官不認可他。賀蘭陌一旦下位,下一個上位的太子極有可能是——齊王賀蘭平,他們那護花狂魔四哥。這廝繼承了當今陛下風流的天性,並且也文武雙全,但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野心?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也不曾與賀蘭陌爭過什麼。
“我想聽聽小羽毛的主意。”賀蘭堯的聲線在耳畔響起,將她的思緒扯回。
“我的主意?”蘇驚羽星眸輕眨,“送她去當尼姑,當什麼貴妃,帝后雙雙倒黴之際,她這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應該去這世間最乾淨無垢寧靜祥和的地方祈福去,尼姑庵那種地方是可以洗腦的,且看看她在那兒能不能老實。”
“嗯,尼姑庵那種地方,確實沒有蹦躂的機會了,我的小羽毛還是沒打算弄死她,罷了,你高興就好。”賀蘭堯說著,站起身,攬住蘇驚羽的腰,一個俯身將她橫抱而起,“睡吧,我有些睏倦了。”
“嗯,今夜為了捉個奸,弄的這麼遲,我也困了。”蘇驚羽將頭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明日我要睡得晚一些。”
……
一夜很快便過去。
玄軼司的嚴主司夜盜寧王妃的寒鐵鐲子取悅姬妾一事,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傳遍宮中,嚴主司本人並不辯解,只因在昨夜,人贓俱獲。
早朝之際,帝王聞言大怒,革去其玄軼司主司一職,念起父曾立下累累軍功,故判罰俸三年,逐出皇宮,永不錄用。
玄軼司主司一職,暫缺一人。
……
“真想不到,與我對立了這麼久的嚴家老二一夜之間就垮了。”裝潢華麗的寢殿內,三道身影圍桌而坐,其中身著蔚藍色錦衣的男子開口,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盜竊寧王妃的鐲子……我曾經設想過他很多種跌落的方式,卻沒想到他是跌在盜竊上,這聽起來,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