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別人家的妻子會幹出的事。”賀蘭堯嗤笑一聲,“我的小羽毛必定幹不出這種事的。”
“那也未必。”蘇驚羽輕挑眉梢,“若是你我成婚之後,我也開始變得不可理喻上房揭瓦呢?男女之間的許多問題,都會在同居之後暴露無遺,倘若你我吵架,我也給你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會如何?”
“想上房揭瓦,那就揭,我並不是沒錢買瓦片,想揭多少都隨你開心。”賀蘭堯唇角輕勾,“至於一哭二鬧三上吊,想哭,就趴我肩頭哭,想鬧,那便鬧,至於上吊,這個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蘇驚羽:“……”
如此神回覆,竟又讓她無言以對。
“罷了,不與你鬥嘴了,你口才好。”蘇驚羽撇了撇嘴,“天色不早了,晚上想吃些什麼?”
“宮爆雞丁,醉排骨。”
“好。”
蘇驚羽朝他淡淡一笑,正準備走出寢殿外,身後倏然間響起賀蘭堯的聲音,“等等,小羽毛,出去之前,先照照鏡子吧。”
蘇驚羽腳步一頓。
照鏡子?
“此話何意?”蘇驚羽轉過身看他,隨後伸手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你臉上沒什麼東西。”賀蘭堯只是笑,“自己看看去。”
蘇驚羽聞言,雖有不解,卻還是走向了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邊放置著一面銅鏡。
將那銅鏡拿了起來,正對著她的臉。
“沒什麼東西啊……”她正嘀咕著,忽然間一頓。
下一刻,她抬手,揉了揉眼,揉過之後,繼續看鏡子裡的人——
她總算明白了賀蘭堯那一句‘你臉上沒東西’是什麼意思了。
她的臉上,確實是沒什麼東西。
一乾二淨。
但是——為何?!
難道被毒螞蟻咬了一口,驅了個毒,就連帶著臉上的毒斑也一同祛了?
這沒有理由。
或者說——賀蘭堯幫她驅毒,還順帶幫她易了容?
她立即抬起手,對著右邊的臉頰猛搓,試圖搓出一層人皮面具來。
可不管她如何搓,都搓不出東西,她搓的臉都有點兒疼了,那光滑細膩的肌膚以及臉皮拉扯的疼痛感在告訴她,這就是她的臉,她所觸控到的肌膚,是沒有經過任何偽裝的肌膚。
“別揉了。”耳畔,響起一聲賀蘭堯的嘆息,“到了此刻,你還不敢相信事實麼?你是太驚訝了,還是太開心了?”
蘇驚羽聽著賀蘭堯的話,總算是回過了神,拿著銅鏡便奔到了榻邊,“阿堯,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語氣,又驚又喜,還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賀蘭堯看清了她喜悅中夾雜著緊張的情緒,朝著她揚唇一笑,“就如你看見的一樣,鏡中的人,就是你蘇驚羽,我沒有對你臉上的肌膚做過什麼,那就是你原來的容貌,你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為何?”蘇驚羽坐到了榻邊,端詳著鏡子裡的容顏,沒有了那一塊醜陋的毒斑,她竟也是這麼好看的。
由於她在玄軼司當差,很多時候她都不將自己當成女子看,比如出門不上妝,不帶頭飾,不穿繁瑣衣裙,不知不覺中,成了真正意思上的——女漢子。
如此一來,她也不用天天照鏡子,有時好幾天都不去照一次,照了也沒有什麼可看的。
雖說她從不自卑,但沒有女子會高興臉上長著那麼一個醜的斑,哪怕像她這樣漢子一樣的女子,也愛美。她曾想象過少了這塊毒斑的模樣,從五官輪廓上看,應該也很不賴。
但幻想歸幻想,如今親眼看見了那塊毒斑脫落後的模樣,她幾乎想要歡呼。
醜了這麼久,終於美回來了!
高興歸高興,她並沒有忘記問賀蘭堯原因。
“阿堯,你是怎麼做到的?”蘇驚羽忙問他,“你是用了什麼方法?”
“這個,要感謝小青了。”賀蘭堯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小青之前並不知你臉上的胎記長什麼樣,你只見過他一回,還是戴著面具的,他雖好奇卻沒有多問,這一回你中了毒,我找他來,他要根據你的臉色判斷毒性,我便摘了你的面具,他看見了你臉上的胎記,只一眼,他便知道不是胎記,而是毒素形成的,前幾日他正好得了一株青蓮,冰山青蓮你總該聽過吧?藥中聖品,他原本採了要送我的,我看你毒發,便給你用了,如此一來,蟻毒,毒斑,一起除了,一舉兩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