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開啟了門,走到床邊直接便躺了上去。
這一天真是不平靜。
都怨那個混賬公子辛……不對,歸根結底還是應該把這筆賬算在賀蘭陌頭上。
這個抽了羊癲瘋的混蛋太子,事事要和國師過不去,連帶著不把她整垮也不罷休。
花姬,沐挽香,歐陽淳,公子辛……都是些什麼玩意,全是她的手下敗將,有本事他繼續放人來,她非得一個個往死裡虐不可。
真他大爺的以為她好對付,走著瞧。
躺著床榻上許久都睡不著,翻了無數次身,蘇驚羽甚至將頭蒙到了被子裡,然而依舊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賀蘭堯怒氣衝衝的模樣,以及他那聲聲冷笑。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
第二日,蘇驚羽難得起的晚了,醒來之時,日頭已經很高了。
她下了榻,才穿好了衣裳,便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起了麼?”屋子外響起海棠的聲音。
蘇驚羽道:“起了,進來吧。”
“小姐,你今日睡得遲了些,我猜你昨日是不是累了,所以今早我就沒叫你。”海棠推門而入,手中正端著洗漱用的水盆和毛巾,“小姐這個月還沒休息過幾天吧,不是說玄軼司高階人員,每月能休息五日麼?要不今日干脆就不去了,在家歇著?”
蘇驚羽聞言,靜默片刻後道:“也好,讓人去宮裡給霍主司捎個口信吧,就說我這兩日都不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大案子。”
她確實該給自己放個小假了。
洗漱完畢,吃過早點之後,蘇驚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問海棠,“這兩日,府裡的下人們還有在找那半塊黑玉麼?”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日,她那丞相老爹現在也不知是個什麼情緒。
“還有找呢,之前是翻屋子,現在,是翻院子了,花叢,柴房,廚房,甚至連大夫人院子裡的鯉魚湖,都派人下去打撈了好幾遍,咱們這麼大的府,每一寸地方几乎都沒落下,可就是找不到那半塊黑玉。”
蘇驚羽聞言,狀若不經意道:“這東西有那麼重要麼?何至於如此堅持。”
“聽說是很重要的。”海棠說到這兒,望了一眼門口,確定附近沒人了,這才朝著蘇驚羽道,“我聽府裡的老人說,這半塊黑玉,是在大夫人過門前就有了,老爺都儲存了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大夫人沒過門之前,老爺好像是有過一個未婚妻子,後面不知怎麼的就娶了大夫人,那個訂過婚約的姑娘就不見了。”
“你的意思是……”蘇驚羽眉頭輕挑,“這塊黑玉是父親那未婚妻子送的?可是最後他沒能和那女子成婚,這麼多年卻還是將黑玉留了下來,為了紀念她?還是睹物思人?看不出來,父親還是個痴情人……”
“噓,小姐,可別亂說。”海棠拿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也是聽老人們說的,沒準她們也是道聽途說的,關於老爺未過門那個妻子,府裡是不允許有人議論的,老人們也是悄悄說的,讓我無意中聽見了。”
蘇驚羽聽聞此話,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能把黑玉儲存這麼多年……那女子在她這老爹心裡的地位可不低呀。
這半塊黑玉應該是定情信物,另外半塊沒準就在那女子手裡。
情殤,莫過於: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
難怪他會如此緊張。
那半塊黑玉如今就在她手上,但她……還不想這麼快給他。
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總是要讓他多著急些時日。
“海棠,陪我出門逛逛吧。”蘇驚羽說著,邁步走到了櫃子邊,開啟櫃子,拿出了一套白色的羅裙。
換上衣裳後,蘇驚羽便帶著海棠出門了。
“小姐,自從你當上了玄軼司的密探之後,咱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逛街了。”走在大街之上,海棠道,“所以這條街上有多少變化,小姐也不知道的對不對?聽說街心那裡,原本的那家萬花樓被人收購了,現在改頭換面,更名為極樂樓了,小姐,可有興趣去看看?”
“海棠啊,你怎麼會想起要去那種地方?”蘇驚羽偏頭望著海棠,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是不是因為小姐我沒有給你找婆家,你就開始尋思著找樂子了?難道這萬花樓改頭換面後,添了幾名俊俏的小倌?”
萬花樓原本是青樓,裡頭賣笑的都是女子,沒有男子,興許是現在那青樓老鴇意識到世道的混亂,只有姑娘已經不足以招攬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