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日下午穿的的確是黑色繡著金蟒的衣裳。”霍鈞說著,望了一眼宮明淮,“與淮王身上這件一個樣式。陛下,金蟒代表著尊貴,皇室子弟中,穿蟒服的實在不少見,巧的是今日四殿下和淮王穿了樣式一樣的衣裳,皓月國與出雲國是鄰邦,兩國之間有絲綢生意來往,宮中衣裳相似,這也是正常的,傍晚的事,臣也是剛聽說,臣也正好奇牡丹公主為何會闖入玄軼司的院子,眼下看來,是一場誤會。”
“誤會?”宮明淮瞥了一眼霍鈞,“霍大人,衣裳相似,但人並不相同,十殿下難道連自己的四哥都能給錯認成本王了?”
“當時,我與他們的距離並不近。”賀蘭堯不緊不慢道,“那會兒玄軼司眾密探才解散,霍主司和四哥在人群中,我沒有與他們打過照面,霍主司身為玄軼司最高階人員,衣裳,以及腰帶與其他人不同,很好辨認,而他身邊的黑色蟒服男子,我卻沒有去注意,後來巧遇牡丹公主,她說她的皇兄穿著黑色蟒服,我便以為是淮王了。”
宮明淮一時語塞。
皇帝望著御案前幾人,又擰了擰眉,“傳四殿下過來。”
這事兒怎麼牽扯的人愈來愈多了。
沒多久的功夫,賀蘭平也讓人帶了過來,他果真身著一身黑色繡金蟒的衣裳,和宮明淮的樣式一樣。
“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望著那衣裳一模一樣的二人,身形也是差不多高挑的,只覺的,這要是站遠一點,看不清人臉的話,光是靠衣裳當真還不好分辨。
“父皇,傍晚的事兒臣聽說了,可是為了牡丹公主誤入玄軼司院子的事召我前來?”賀蘭平面上浮起一抹淺笑,“這件事兒,倒真是個誤會,光是兒臣身上的這件衣裳,可不止兒臣與淮王有,太子那兒也有一件的。十弟誤將我認成淮王,這並不怪他,再說後來牡丹公主闖進玄軼司院子,兒臣疑惑,守院子的人去哪兒了?兒臣聽聞這事,本想查清楚,可父皇卻召我過來了。”
“那就要問問院子的守衛了。”一旁的宮盈袖擰眉,“擅離職守,是何原因?!”
“這事兒,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賀蘭平道,“牡丹公主總不能說,這也要怪十弟?公主若是對我的話還有疑惑,可以再招幾個人來問問,那便是下午見到我和霍主司一同喝茶的密探,少說也有十個八個能證明,這件事,是個誤會……”
宮盈袖聞言,磨了磨牙。
難道她的顏面就要白白丟了不成?!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有宮人進了殿,到了御案跟前道:“陛下,玄軼司的蘇大人前來求見,說是四殿下吩咐要查的事,已經查明。”
皇帝聞言,道:“讓她進來。”
宮人退了下去,不多時,蘇驚羽便進了寢殿裡,朝著皇帝行過禮後,道:“稟陛下,今日傍晚,玄軼司院子外的守衛鬧了肚子,興許是吃壞了東西,到現在還沒好轉過來。當時實在沒辦法,便只好先走開了,只因平日不會有女子進入玄軼司的院子,守衛想著,離開一會兒應該是無妨的,他們那會兒也沒有考慮到密探們在庭院裡沖澡,會有人闖入,只能說太巧合了,要是再晚點,牡丹公主就不會撞見那一幕了。”
宮盈袖聞言,心底壓抑著火氣,面上卻淡淡道:“是麼,這守衛腦子真不靈光,鬧肚子也不知道找人頂替一下位子。”
“公主殿下,鬧肚子這樣的事,忍不得,希望您能理解理解。”蘇驚羽朝她淡笑著,“那種情況下,守衛也沒有考慮太多,畢竟從來沒發生過今日這樣的事,在宮中,沒有女子會進玄軼司的院子,只因裡面住著成堆的男子,即便沒有守衛,宮中女眷也不會貿然進去,公主是異國的客人,不瞭解這一點,才會鬧出誤會。”
“蘇大人的意思是怪我自己了?!”宮盈袖目光冷然。
“既然一切都是誤會,那麼這事兒,不如就到此為止了。”宮盈袖身旁,宮明淮忽然開了口,“這事兒似乎也怪不得誰了,只希望陛下能下個令,莫要讓宮裡的人議論此事,損壞了我皇妹清譽,小王在此,先謝過陛下了。”
話音落下,宮明淮垂下了眼,掩去了眸底的冷意。
這件事兒,註定沒法再追究下去。若是再追究,那就是逼著出雲國的皇帝責罰他的兒子以及臣子。此刻在這位陛下的心裡,多半也覺得一場誤會,他必定不想責罰誰,若是硬要討說法,倒是顯得他們皓月國的人小氣了。
此刻退讓一步,也是展示出他們的心胸。
有什麼賬,可以背地裡再算。
宮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