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火氣,其實她有大部分責任,他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但她也同樣的有錯在先。因為她遇事沒有先去找他,在他看來,他就錯誤的理解成了自己不把他當一回事,其實……她那會兒只是擔心他不同意她救人,這才決定了先斬後奏。
“走,回寢宮。”蘇驚羽握著他的手,抬步便走,“我給你做吃的去。”
這一刻,二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吵架的事兒了。
過去的事就算是過去了,小吵一回,日子還是得繼續,他回頭要是還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她一定得心平氣和地和他談才行,絕不能再用惡劣的態度回應。
畢竟……賀蘭堯曾經也讓著她不少了。
她不能總是什麼事都要佔理,她真不想再與他爭吵了。
蘇驚羽如此想著,心情頓時也輕鬆了不少。
由於她是朝北面永寧宮的方向來的,而賀蘭平等人則是在賀蘭堯身後不遠處,不同的兩個方向,因此她並沒有與他們打過照面,自然也不知道剛才的小插曲。
此時此刻,二人身後不遠處,一襲深紅衣裙的女子面色微沉。
她方才是聽錯了麼?那十皇子伸手把她撂到一邊的時候,說了句‘少來找死。’
找死?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麼?面對友鄰之邦,這出雲國的皇子未免太過傲慢無禮,簡直就不是一個皇室子弟應有的舉止。
不過……從前還真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她的,聽慣了阿諛奉承的客套話,面對這麼一個直接而又不屑客套的人,倒是讓她覺得,很不一般。
“盈袖。”身後傳來宮明淮的聲音,宮盈袖轉過了身,只見賀蘭平與宮明淮已經走了上來。
“盈袖,你可是與那十皇子發生爭執了?我方才遠遠地看見,他將你推到了一旁?”宮明淮說著,望了一眼前頭不遠的兩道身影,微微擰眉。
“皇兄你看錯了,我不是被十殿下推開的,而是我走得太急,他沒有看清我,我們不小心碰撞了一下而已,小事情。”宮盈袖淡笑著道,“我與他沒有發生爭執,只是問候了一下而已,話說回來,這位殿下倒是真性情,臉色一直不冷不熱的。”
宮明淮眉眼間劃過一絲疑慮。
不小心碰撞到?不是被推開?
難道是他方才看錯了……
“對了,四殿下,與十殿下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何人?”宮盈袖望著前方雙手交握的二人,朝著賀蘭平問道。
其實她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能與那麼冷清的人那般親近的,想必是那種關係。
“那位是玄軼司的四名玄衣衛之一,也是玄軼司唯一的一位女密探。”賀蘭平道,“又是左相家的大小姐,前些日子被父皇指婚給了十弟。”
“女密探?”宮盈袖聽聞此話,眉頭輕挑,“她一個女兒家,待字閨中,為何混跡在數百名男子之間?”
賀蘭平聞言,有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宮盈袖,“牡丹公主是想說,身為名門貴女,就應該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些女紅刺繡之類的事兒麼?”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宮盈袖道,“只是,對這位姑娘有點兒好奇。聽四殿下的話,覺得她倒是挺特別的。”
宮盈袖的話一落,宮明淮也若有所思道:“按理說,玄軼司中都是高大矯健的男子們,這姑娘身為內部的高階人員,大夥能服她麼?”
“明淮兄,你還真不能小看了姑娘家。”賀蘭平輕描淡寫道,“雖說她看起來纖細,但卻一點兒都不嬌弱,至少她手下的那批密探都被她馴的服服帖帖的,玄軼司內部,對她的評價是,膽大如虎。她敢抓到犯人就地將人開膛破腹,對血腥之事毫不畏懼,當時在場眾人均瞠目結舌,無比驚訝。”
“將人開膛破腹?她?”宮明淮滿面驚訝,“四殿下不是唬我的吧?”
賀蘭平眉梢輕挑,“明淮兄若是不信,隨意在玄軼司內抓個人來問問便知道我有沒有唬你了。”
“若是真的,這姑娘未免太大膽了。”宮盈袖望著前方,這會兒蘇驚羽那幾人早已走遠了。
如此膽大又生猛的女子,那十皇子竟喜歡這種性格的?
“何止大膽,已經是兇狠了。”宮明淮搖了搖頭,“身為女子就該安分些,做這等兇猛的舉止,實在有點兒不像女子,若是個男子,那倒是個勇士。”
賀蘭平聽聞此話,只淡淡道:“二位,咱們還是不要在此議論他人了,繼續閒逛吧。”
話音落下,他輕瞥了一眼宮盈袖,只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