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歐陽淳下了什麼藥,得把他給弄醒。”蘇驚羽轉身朝賀蘭堯道,“弄醒他,咱們再走,留在這兒,被路過的人看見了不好。”
賀蘭堯聞言,揚起了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針,朝著歐陽淳的背部便射了過去。
銀針釘在了歐陽淳的後脖頸。
賀蘭堯道:“很快他就能醒了。”
蘇驚羽聞言,走向了寧若水,朝她道:“歐陽淳很快便會醒,你現在先回寢宮,我與十皇子也離開,歐陽淳醒了,他也會自行離開的。”
經過剛才鬧這麼一出,歐陽淳往後應該不會再鬧一遍了。
畢竟他被暗算的時候,連暗算他的是誰都不知道,想必他醒後,應該明白她這回是看他可憐好心放他一馬。
否則,趁著他昏迷,要他命又有何難?
寧若水聽這蘇驚羽的話,應了聲‘好,’隨後便轉身往枕霞宮的方向去了。
雖然不知為何一向看起來單薄的十皇子能輕而易舉地偷襲到歐陽淳,但這顯然不是她應該過問的。
皇宮之中,本就不少臥虎藏龍……
而就在三人離開後不久,那暈倒在湖畔邊的人也緩緩甦醒。
背後怎麼一陣痠麻之感?
歐陽淳睜開了眼,費力地爬起身,發現自己依舊在原本和蘇驚羽打鬥的那個荷花湖畔,此刻天色黑了,周圍無人經過。
蘇驚羽就把他這麼丟在這兒了?
他不知道背後偷襲他的人是誰,與蘇驚羽打鬥時,他甚至不曾發覺有人靠近。
而背後那人的襲擊也讓他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趁他昏迷,蘇驚羽想要他的命……又有何難?
處理完了隨便找個地方將他掩埋了,最多宮中也就是流傳出‘玄軼司玄衣衛無故失蹤’的訊息,而後他歐陽淳就能徹底人間蒸發。
但是……她們竟都沒有要他的命,只是將他打暈了就完事了?
蘇驚羽絕不會這麼好心的,難道是……
寧若水?
她終究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想必是她心軟,阻止了蘇驚羽?
歐陽淳起了身,這才察覺後脖頸處有些刺痛,他反手觸控向刺痛的地方,摸到一根——針?
將那針拔了下來,他也轉身離開了荷花池畔……
東宮。
“蠢貨!”一聲茶杯碎裂之聲響起,賀蘭陌從椅子上站起了身,望著身前單膝跪地的人,抬腳蹬上他的肩頭,“做蠢事之前怎麼不曉得先告知本宮?”
歐陽淳的肩頭被賀蘭陌這一蹬,頓時便跌坐在了地上,垂首道:“是臣愚蠢。”
“你還知道自己愚蠢。”賀蘭陌嗤笑,“被人下套了還往裡鑽,她寧若水說什麼你都信,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殿下息怒,臣當時也是一時慌張。寧若水說二公主發現了我與她來往,以此要挾她對付蘇驚羽,臣也是擔心被二公主抓住了把柄,這才答應了她的要求,陪她演了一齣戲。”歐陽淳沉聲道,“此事關係重大,寧若水並未給臣考慮的時間,臣以為,既然已經被拖下了水,那麼只能按照她們的計劃行事了。”
“她說二公主發現了你們的事你就信了?”賀蘭陌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是在胡扯?你怎麼就沒想到,騙你,把你拉下水,也是她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殿下,臣當時的反應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真有此事,那臣……”
“你為自己的安危考慮本宮不是不能理解,但你難道就不知道通知一下本宮?讓本宮去探探虛實麼?”賀蘭陌冷哼一聲,“什麼天降掃把星,什麼帝王星移位,帝無憂說的那幾個地方,養心殿,紫月宮,枕霞宮,永寧宮,玄軼司,包括賀蘭夕婉自己的邀月宮,這幾處被掃把星牽連的地方,那幾個與賀蘭夕婉有過接觸的人,細細一想,父皇的惡疾,隔段時間總是會發作,他帝無憂找什麼理由都行,紫月宮,莊妃的那樁醜事,是蘇驚羽翻出來的,枕霞宮的寧若水也是蘇驚羽的人,永寧宮,賀蘭堯如今也算是蘇驚羽的人,玄軼司,她自己裝個病假意告個假不就行了?而邀月宮,賀蘭夕婉的貼身宮女,本宮還真不相信是失足落水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而後沉聲道:“這些事與其說是被掃把星引起的,倒不如說都是人為,是蘇驚羽為了解決賀蘭夕婉,早就事先計劃好的而已,可笑竟然還沒有破綻可找,若不是你這個蠢貨擅自行動,也不至於讓她得逞了去,你當初要是把寧若水的計劃告訴本宮,本宮必定不會讓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