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大家好好想想,昨日巳時,誰離開的時間較長,並且此人功夫應該很好,認真回答。”
蘇驚羽話音落下,眾人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大人,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人群中,一人道,“昨日我們趁著休息時間取笑公子辛時,蘇折菊問我緣由,我告訴他了,而後他便快速地離開了。之後我便沒有再看見他,你不妨去問問蘇折菊?”
蘇驚羽聞言,怔了怔,“蘇折菊?你確定麼?”
“錯不了。當時我問他,你是不是很遺憾沒能去罵公子辛?那會兒他的臉色就不好,大人,我覺得,八成是他沒跑了,蘇折菊的身手如何,我們都很清楚,他平日裡又冷漠得很,脾氣還不好,依我看,八成是他意中人也傾慕上那個騷包了,誰讓那個騷包那麼討女人喜歡。”
蘇驚羽眸中劃過一抹思索。
若真的是蘇折菊……極有可能。憑他的本事,是可以打傷公子辛的。
可他為什麼要去打公子辛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有恩怨?
蘇折菊為人悶得很,平日裡大多面癱,他絕不會粗言野語去罵人,他要是和別人有過節,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手。
公子辛那個騷包被人無故打傷,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必定會派人暗中來查。她能想到的,公子辛同樣能想到,巳時離開的人,又是身手好的,其實也很好查。
就在蘇驚羽思索之間,有人在旁邊道了一句:“蘇大人,蘇折菊就在你後邊不遠,你轉個身。”
蘇驚羽聞言,轉過了身,果然,大概三四丈之外的大樹底下,依靠著一道人影,那僵硬又不苟言笑的側顏,不正是蘇折菊?
蘇驚羽朝著蘇折菊的方向走去。
這個傢伙……以為打人蒙個臉就完事了?好歹想法子弄個在場證明啊,真是……
她得去提醒提醒他。
打了公子辛,這件事可大可小,畢竟是太子的客人,要是那個公子辛真的鬧起來,以蘇折菊如今的地位,很有可能被東宮的人找麻煩。畢竟他如今只算個功夫好卻又沒勢力的密探而已。
這個傢伙還沒個穩定的靠山,看來這次她得幫幫他。
“蘇折菊。”到了他跟前,蘇驚羽開門見山,低聲問道:“是你打的公子辛?”
蘇折菊抬眸望著她,不語。
“在我跟前,你就別扯謊了。”蘇驚羽道,“昨日巳時,也就是休息時刻,你離開了操練場,你去了哪兒?”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折菊便也不否認了,“是我又如何?”
“我先不問你打他的理由。”蘇驚羽撇了撇嘴,“你想打人怎麼不挑晚上?大白天的動手,你以為蒙著個面就沒事了麼?玄軼司統共五六百人,嚴昊影那邊是東宮的,想必是不會敢打太子的客人,這種事兒要是被查到可得吃不了兜著走,因此公子辛會先排除嚴昊影那邊,從霍鈞這半邊入手,巳時在這操練場的人都能排除嫌疑,範圍便可以再稍微縮小一點兒,再按照功夫的排行來算,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你頭上了。你信是不信?”
蘇折菊垂下了眸子,“一時興起,哪裡管得了那麼多,那人在朝中沒個一官半職,我哪裡能想到他事後會查。”
“他本人是沒職權,可他背後的東宮有。”蘇驚羽搖頭,“這個騷包心眼可小了,白白讓你打傷,怎麼可能不追究,他必定會來找你算賬。今早五公主就氣勢洶洶地來質問我了,想必她也有心想插手,要是你被查出來,以你如今的地位,恐怕要被刁難。”
“我可以矢口否認。”蘇折菊淡淡道,“我沒有留下證據。”
“管你有沒有證據,他們若認定是你,你能撇清就怪了。”蘇驚羽唇角幾不可見的一抽,“這樣吧,若是最後你能有辦法把自己撇清了,那便最好,若是沒有,我再給你想法子。”
蘇折菊聞言,依舊不溫不火地‘哦’了一聲,頓了頓,又道,“多謝。”
蘇驚羽白了他一眼。
終於明白為何那位赤南國的公主要管他叫冰塊臉。
他是她目前為止見到的面癱第一人。
“不用謝,上回你幫了我一次,總該還你個人情。”蘇驚羽朝著他說完,轉身離開,“自己多注意些吧。”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到了臨近午間時,密探們都散了,蘇驚羽便也離開了,前往永寧宮。
這都一上午了,賀蘭堯總該消氣了吧?
蘇驚羽到賀蘭堯的寢殿時,賀蘭堯正臥在藤椅之上——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