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屋子角落的櫃子,“如果今天不是這條密道的話,恐怕會有些棘手。”
她屋子裡的密道是通往相府的一處牆角的,她的院子偏僻倒也有偏僻的好處,來往的人甚少,對她溜出府外提供了不少方便。
蘇紫晴進來的那會兒,她叫海棠出去,正是去找綠蘿,讓綠蘿將密道里的屍體扛走,放去蘇紫晴的屋子裡。
蘇紫晴為了誣賴自己,帶著她院子裡一大幫下人大搖大擺地來,那麼她那院子可不就沒剩下幾個人了,綠蘿潛進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畢竟綠蘿是暗衛出生,這種事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小姐,經過這件事兒,應該能殺殺二小姐的威風了吧?”海棠開口道,“連吃好幾個虧,盼望著她能消停下來。”
“未必,等著看吧。”蘇驚羽輕哼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張破嘴多麼能說,在我面前盛氣凌人,面對外人面對長輩謙卑有禮,變臉程度令人讚歎,她一定會設法為自己開脫,罷了,不提她了,海棠你去給小雪球洗澡,我有話單獨和綠蘿說。”
海棠聞言,撇了撇嘴,抱著小雪球離開了。
蘇驚羽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想必在她心裡,認為自己偏心綠蘿,所以許多事兒都只找綠蘿商量,而不告訴她。
這個傻丫頭哪裡知道,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能捲進來的。
“說吧,什麼事兒?”從進屋開始綠蘿就給她打了好幾回眼神暗示,顯然有什麼急事。
“宮中驚現連環慘案,從前天夜裡到今夜,已經莫名其妙死了好幾名宮人,更蹊蹺的是,他們都死狀悽慘,且現場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弄的現在宮中人心惶惶。”綠蘿頓了頓,繼而道,“少主讓我告訴您,這事兒鬧大了,必定會找國師出面的,讓您早做準備。”
“連環慘案?死狀悽慘?”蘇驚羽蹙了蹙眉,“怎麼個悽慘法?”
“缺胳膊少腿的,缺眼睛缺舌頭的,更甚者,缺心的都有呢……”
“缺心?”蘇驚羽微微一怔。
說到缺心,不由自主聯想起那個男子。
生掏人心還那麼優雅的……
她在宮中見過最詭異最神秘的一人,甚至不能說是見過,因為她連他的正臉都沒看清楚,只在月光下看見了一個側顏,還是逆著光的,她只記得那人長身玉立睫毛卷翹膚若白玉。
而這樣特徵的男子,在皇宮裡一抓一大把,皇子們貴公子們也常有此型別的。
忽的,腦海中浮現起他那雙泛著孔雀藍色澤的眸子,蘇驚羽再次怔住。
只是驚鴻一瞥,會不會是她的錯覺呢?如果宮裡真有個藍眸的人,應該是個奇葩,不可能沒人議論。
她能安然無恙地從他手中逃脫,是他大發慈悲?還是他覺得能碰上個跟他普及解剖學的變態是一種緣分?
畢竟這個世道,少有女子能一本正經地講那麼血腥的事情。
而且那人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能找到他,一句威脅也沒有,不,應該說,吝嗇的一個字都不肯說,真是怪胎。
蘇驚羽少有如此納悶好奇的時候。
連環慘案……離奇死亡……怕是最後又要請出國師。
她得趕緊進宮和謫仙殿裡那個傢伙商量一下了。
……
“公主,陛下今兒不是派人來傳話了麼?入夜了就莫要隨便出宮門,公主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邀月宮內,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緊追在淺白色宮裝女子的身後,眼見宮裝女子就要走出大殿外,忙上前去攔。
“公主,真的不能出去!”
“宮中四處都是禁衛軍,你怕什麼,瞧你這鼠膽。”
白色宮裝女子正是出雲國二公主賀蘭夕婉,聽著身邊人的勸阻,非但不聽從,反而嗤笑不屑,“不就是死了幾個人麼,死的還都是奴才,本公主就不信還有人敢來害我,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你別掃興。”
“公主,奴婢求您了,回去吧!”身後的宮女眼見勸不動,索性跪了下來。
“再囉嗦一句就杖責二十,滾開。”賀蘭夕婉一腳蹬開了她,繼續朝著殿外而去。
不過她未想到,才邁出大殿的門,迎面遇上一整隊禁衛軍,領頭的正是禁衛軍的副指揮,眼見她出來,朝著她俯身行禮,“公主請留步,末將奉命守衛這後宮的安危,近日這宮裡不太平,娘娘們與殿下們夜裡還是不要出來走動。”
“呵,守衛如此森嚴的皇宮,竟還能接二連三發生慘案,真懷疑你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