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動彈,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
“喲,這不是蘇……,對了,蘇什麼來著?”肆意輕佻又不屑的聲音。
邊上還伴隨著不同程度的嬉笑聲。
蘇名章因為他們,猛然間回神,腦中的混亂好似在頃刻間消失,回頭看向這些這兩三日時時刻刻都不忘針對他的人,明明是一群大老爺們,在蘇名章眼中,簡直比某些尖酸刻薄喜歡斤斤計較的婦人還要惹人厭惡,有一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些人,卻連這兩者都還不如,他們卻都是軍中的不同階層的將領,實在是太難看了。
不都說,軍中男兒豁達,生性豪爽,不拘小節,磊落坦蕩嗎?這樣的人,蘇名章還真沒見到多少,也或者是他倒黴,碰到的都是小人,畢竟,真正的男兒大丈夫,又怎麼會如此行徑。
對上蘇名章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禁聲,那眼神陰狠,像萃了冰渣子,透心涼,叫人心生畏懼。
說起來,蘇名章曾經到底是戶部侍郎,身居高位,能比他官位高的人,還真沒多少,算起來也是實打實的上位者,常年積威,當真是氣場全開,足以威懾很多人,這一刻,蘇名章顯然是未曾收斂的。
蘇名章轉身離去,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等到蘇名章離去,方才的那些人才逐漸的醒神,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住了,惱羞成怒,面露陰狠,“呸,什麼東西,真以為賀小將軍找上來,就攀上賀家了?”賀家是純臣,怎麼可能對東北軍以外的武將示好。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找回場子,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裡擱。
蘇名章這一次動作迅速,只花了不到一個晚上,很多事情就已經想清楚,想清楚了自己的前路。
事情一旦成功,不說再進一步,卻應當不會比現在更悽慘,而他的家人不說富貴榮華,至少能夠平安喜樂,他的兒子在日後或許還能有機會再爬起來,恢復蘇家的榮譽。
蘇名章相對隱晦的找上晉親王,比較之前準備去找睿親王周密而詳細的計劃,他此次的行動卻是不怎麼走心,顯得有幾分隨意,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他對“新主”的“考驗”,當然,這個想法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蘇名章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然而再一次的出乎他的預料,他的請見,幾乎在被報上去後第一時間,晉親王就見了他。
蘇名章心中又滋生了異樣情緒,他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了,或許晉親王並不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手眼通天,他手底下可用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多,他從一開始算計自己,或許就是為了將自己收入麾下,而不是要廢掉對手的一顆好用的棋子?
然而這樣的念頭在見到晉親王之後,就徹底的打消了。
蘇名章見到了一個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晉親王,沒有戾氣橫生、唯我獨尊,沒有高高在上、蔑視眾生,也沒有清冷矜貴、目空一切,有的只是智珠在握,運籌帷幄,看透一切的睿智,所有人或物,在他眼中似乎都不存在秘密,這樣的感覺比之完全的情緒外露,單純的心狠手辣,叫人更加的畏懼。
蘇名章震驚當場,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念頭:這,才是真正的晉親王!
李鴻淵收回目光,繼續慢條斯理的翻著手上的信件,“你來找本王,所謂何事?”
“欲為王爺盡綿薄之力。”
“怎麼,你這是準備背主?”李鴻淵語氣不變,白水一般冷淡。
蘇名章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額頭上也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一個不好,說不得連之前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都要再搭進去。“私以為,當是擇良木而棲。”
“本王是良木,卻未必有你棲息的地方。”李鴻淵提筆沾了墨水,隨手的寫了什麼。
“不求攀高枝,但求良木下一小片立足的陰影。”
“你倒是個沒追求的。”李鴻淵擱下筆,看了他一眼。
蘇名章心道,不是自己沒有追求,而是自己處境尷尬,欲求功勞只為“折罪”。
“本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什麼承諾都沒有得到,蘇名章自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正如他自己所想,是為了“贖罪”,也是自己送上門的,本就貶低了自身的價值,如此這般,如何能要求對方予以承諾?蘇名章內心慢慢的苦意。
只是沒有承諾也就算了,似乎連同是否接納他也沒有言明,這樣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不打算用他?要知道自己在睿親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