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怕是要出現斷層,比如說,晉親王莊子上的相關人,那白公子身邊伺候的人,這些都相當重要,而現在這些人還有沒有命在都是未知數,畢竟,這些人主子要打殺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西里邊再如何的叫苦不迭,嘴巴上也只能應承。
事實上,聰明人都知道,這事兒無非兩種情況,其一,那就是個巧合,白家的小子倒了血黴,別人沒事,就他一命嗚呼,其二,就是有人算計晉親王,無非就是借白家的手對付晉親王。
若是前者,白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咬死晉親王不放,這不是皇上想看到的,若是後者,那麼算計晉親王的又會是誰,其實範圍還是有的,說大不是大說小不小,想當然的,肯定不好查,那些相關的人再出現死傷,就更難查,而最後的結果,同樣不是皇上樂意看到的。而這兩者,後者的可能性遠遠地大於前者。
而且即便是後者,但如果查不是個所以然,白家必然還是回咬死晉親王不撒口。
更關鍵的,要讓皇上滿意,那麼什麼才是皇上滿意的。
說白了,這種事就不該放到明面上來查,到底如何,皇上自己定性。
京兆尹跟刑部尚書,或許還有所顧慮,有些程式不敢走,大理寺卿第五太卿,面對案子的時候,那就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該怎麼查就怎麼查。
因為情況特殊,白公子的喪事還沒有辦,白家連白幡都還沒有掛出來,自是不會有人上門弔唁,如此,肯定也還沒有入殮,只是被收拾妥當,換上了體面的衣服,外表看上去,倒也沒覺得多可怖。
事實上,跟白公子一起去莊子上的人,的的確確已經被怒不可遏,又找不到發洩途徑的白學士夫人給杖殺了,還不准他們的親友收屍,直接被扔到了亂葬崗草草埋了,本身沒什麼價值,不過,與他們相關的人事物還是要一一詳查。
好在,屬於晉親王手下的人還沒有如何,相反,那想要自盡,反而沒死成。
白公子身上的疑點同樣要查,如此,驗屍是必須的。
人死都不得安寧,白家人如何會允許,哭天搶地的就是不允。
其他人犯難,大理寺卿那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百家人那是恨不得生啃了他,眼神中都淬了毒,第五太卿毫不退縮,“只要本官還在這位置上一天,那就得公事公辦,白學士也無需如此看著本官,要真瞧本官不順眼,大可到皇上那裡參一本,如果皇上將本官罷官,自然就沒本官的事兒了。”
在靖婉的印象中,第五太卿那也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兒,喜歡摸鬍鬚,時不時的還扯斷一根,同樣喜歡花花草草,偶爾也像個老小孩,會跟自己祖父“搶東西”,還會鬥嘴,爭得面紅耳赤,儘管知道他某些方面連樂成帝都相當頭疼的“臭脾氣”,到底是沒真的見過,然而,當真是彰顯出來的時候,也不得不叫人歎服。
白學士被第五太卿氣得不行,可是這一本,他當真不能參,畢竟,第五太卿是正常程式的查案,說破了天,他都佔理,如果參他一本,那麼,白學士就該被人認為是接著與樂成帝的情分生事了,到時候,不僅是白學士要被指摘,便是樂成帝,都可能被大臣們各種唸叨,樂成帝到時候要能高興才奇怪了。
白學士咬緊了後牙槽,只能被人隔絕在外,眼睜睜的看著仵作在已死的兒子身上搗騰,他的夫人哭嚎撒潑,早就沒了形象,詛咒第五太卿不得好死,斷子絕孫云云。
第五太卿冷眼瞧著,板著一張臉,格外的嚴肅。
說起來也是第五太卿好修養,如果換一個人,指不定就直接頂回去——真正斷子絕孫的可是你白家,這不,獨苗苗都沒了,莫不是做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落得這般下場。——要知道第五太卿可是兒孫滿堂,一家和睦,出息的也不少。
最後倒是白學士的夫人自己給嚎暈了過去。
不得不說,仵作還是有點能耐的,根據屍體上表現出的一些特徵,幾乎可以斷定,死者生前是吃過某種藥物的,而其作用,大概也是置換一類的。
根據這條線繼續往下查,果真查到了死者的一個小廝身上,可是,小廝已經死了,線索也徹底的斷了,若不是那小廝是白學士夫人下令杖斃的,都要懷疑是白學士的夫人有莫大的關聯,她是在殺人滅口。知道自己的魯莽,斷了重要線索,白學士夫人又暈了一回,只是,在醒來之後,如何都不承認自己的錯處,沒照顧好她兒子,使得她兒子枉死,這樣的下人難道不該死?
事實上,也如同最初所預料的那樣,根本就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