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冷笑一聲,“能怎麼樣?我爹照樣幾個妾,幾個庶子女,我還不是沒怎麼著,輪到祖父,我還能鬧騰不成?”
“問題是,你跟你祖母比跟你孃親近多了。”
“我祖母也不是我娘,沒男人的恩寵就活不成。”
“好啦好啦,別激動,那都是外人,外人,我才是你唯一的‘內人’。”
“內人?”靖婉眉一挑,“這話也就你說得出來,要是被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最多就是本王懼內,還能怎麼著?”
晉親王是誰,他都能懼內了,說出去,大概全是笑話。
“現在事情也了了,你接下來要準備做的事情呢?”
“這事兒不能急,須得徐徐圖之,該到了就到了。”
“我不急啊,就順嘴一問,畢竟,到最後,我也就是能知道一個結果,如此而已。”
“倒也未必。不過那之前,倒是可以叫婉婉先看一場戲。”
這一場戲,在第二天就開始上演。
大白日的,所有人都該幹啥的幹啥,蘇貴妃的孃家去突然走水,而且那火勢,就跟被添薪澆油一般,非常的迅速,火勢也相當的大,若非是白日,還不知道會燒死多少人。
全府的人都在忙著救火,平日皆是衣冠楚楚的人,這會兒全都灰頭土臉,滿臉的黑灰。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有人堂而皇之的走進了蘇家最為重要的書房,三個人,非常迅速的翻找,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而且一看那手法就是專業的,因為不會沒有目的的胡亂翻找,而總是有目的下手,因此,哪怕只是一張紙,也不會是在眾多的書中形同大海撈針。畢竟,重要的東西,總會是不是的拿出來看一看,瞧一瞧,而且在藏時候,也會下意識的注意,所以,總會有不一樣的地方,普通人不會注意,經過專業訓練的,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也是挑在白日下手而非晚上的原因,白日光線好,蛛絲馬跡很難逃脫,所需的時間會少很多。
“找到了,在這裡。”其中一人在書桌上最不起眼的一本書裡發現了想要的東西。
整體上,也就幾十個字,三個人的記憶力都非同凡響,百字以內的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住,再在心裡默記一遍,基本上就全無問題。達成了目的,迅速的離開,來之前是什麼樣,離開後還是什麼樣,除非主人能在第一時間發覺,否則,隨便的動動什麼東西,就會了無痕跡,只是,作為這書房的主人,蘇貴妃的兄長,有那個眼力嗎?
從容的進來,再從容的離開,沒引起半點注意。
而後沒多久,三張內容完全一致的信箋落到李鴻淵手上。
靖婉湊上去是與他一起看,內容本來就不多,有那一目十行能力的人,甚至看一眼就能足夠了,不過,不管是靖婉還是李鴻淵,花的時間都有點長,怎麼說呢,跟預計有一些出入,然而,也更加的複雜。
文言聞嗎,翻譯成白話,內容就有點多了。
傅家跟蘇家的祖上,實際上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沒錯,就是同母。
說起來有點像是紅顏禍水,又有點像是兩男爭一女,上面倒是含含糊糊的,不是很清楚,那個時候,也正是戰亂時期,有些禮法什麼的,好像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這裡,有女先入蘇家,誕下一子,而後好像是被傅家人給搶了去,這裡面卻有一個疑點,蘇家的那孩子知道傅家的事情,傅家卻不知道蘇家,所以說,這個搶,有待考察,雖然蘇家從文,傅家尚武,但也不能以此判定不是。
一同隨太祖打了天下,因為傅家的戰功,一度成為眾首,蘇家其實也不錯,雖然沒怎麼出力,也沒怎麼出錢,但是出了腦子,太祖身邊的第一軍師,就是蘇家人,只是最後論功行賞,卻沒有蘇家的份兒。
從紙上留下的東西來看,蘇家人認為是傅家人從中作梗,蘇家的那個軍師,也就是同母兄弟中的兄長,為了救太祖的長子還受過傷,身體日漸衰敗,蘇家該有的榮耀也沒有,認為傅家人都不是好東西,什麼都要搶,於是,設下了一條毒計,太祖皇帝酷愛微服私訪,在某一日,卻遇到一遊方道士,是個瞎子,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就撞出了問題。
道士只是摸了摸太祖的手,就給了一段話,大概的意思就是,李氏為真龍,卻有傅氏偽龍在側,企圖竊取龍氣,偽龍取真龍而代之倒是不可能,但是,會影響啟元的國運,偽龍越強,啟元的國運衰敗就越快,最後並言明,偽龍不除,啟元帝可傳六世。
太祖是什麼人,當然不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