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醒來的時候沒見到人,習以為常了,日後,那混蛋就能抱著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怕任何人撞見,更不用擔心有人會說道,那混蛋是什麼心情靖婉不知道,日後不用再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靖婉還是挺高興的。至於成親後可能面對的諸多問題,靖婉自然為也不是縮頭烏龜,該如何便如何。
今日靖婉倒是沒法做晨練了,很早的時候她這裡就來了很多人。
全福夫人啊,喜娘啊,還有諸多丫鬟啊。
從一開始就很忙,卻是忙而不亂。
不過靖婉就被折騰得有點可憐就是了,這沐浴都足足三次,什麼花瓣香薰統統的用上了,然後還做了全身護理,便是習慣了龔嬤嬤每日與她護理,靖婉都覺得折騰,默默的同情其他的女子。靖婉卻是不知,並非每一個新娘子都是這樣,因為她要嫁的人是天潢貴胄,才會如此的繁瑣,說到底還是對方身份帶來的“災難”,就像那些后妃,承歡之前都要可勁兒的倒騰,其目的都是一樣的,務必要從頭到腳都美美美,美出天際,爭取將新郎給迷得神魂顛倒,然後爭取一次完美的洞房花燭。
這就是“所有人”的“險惡用心”。
就這,就花費了一兩個時辰,這還是靖婉本身的底子非常好的原因。
洗完了,靖婉終於被允許少少的吃了一些東西,那才是真正的貓兒食。靖婉可憐巴巴的想要再吃一點,卻被義正嚴詞的拒絕了。一想到要一直餓到晚上,靖婉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是兩個人成婚,可憑什麼那混蛋就能無所顧忌的大吃大喝,她餓肚子?靖婉莫名的有點怨念了。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屋裡。
靖婉的頭髮鬆鬆的綁在腦後,全福夫人開始給她絞面。
用珍珠粉均勻的塗在臉上,一般的人家似乎是用的麵粉。
塗好之後,全福夫人用五色線擰成線,然後在另外一個人婦人的幫助下,扯緊繩子忙活開來。就算靖婉臉上的汗毛稀少,即不可見,卻不代表沒有,當初周應霜出嫁的時候,全福夫人能意思意思放過她,簡直是痴人說夢,就因為稀少,下手更認真更仔細,彷彿絞不下更多的汗毛,就不能彰顯她的絞面技巧似的。
明明痛,偏偏要忍著痛,不動如山。
“福筷舉一雙,貴氣從天降,去汙求吉利,百年得平安。一淨額頭,嫁人不會餓,勞動不怕累,孝順有人愛;二淨眼睛,消災又解難,夫妻手牽手,一直到白頭;三淨祥鼻,佑家保平安,早生貴子喜,夫妻兩和諧;四淨嘴邊,出口便是吉,上轎去婆家,今夜喜團圓;五淨麵皮,晶瑩剔透玉如肌肉,純淨白嫩好姑娘,賜你富貴萬年長;耳後,頸脖,處處乾淨,處處清白,全家幸福過一生。”
靖婉為了轉移注意力,仔細去聽全福夫人唸叨的詞兒,全都是些吉祥話。
絞完面,淨了臉,靖婉面上除了變得紅撲撲的,倒沒有別的變化,想也是,本身就細膩光滑。不少人都贊靖婉面板好,“姐兒這一身好皮囊,晉親王該愛不釋手了。”
靖婉“羞得”無地自容,引得旁人捂嘴吃吃地笑。
靖婉又讓人給了紅包,沒錯,今兒所有為她忙活的事兒都要有紅包。
洗浴的洗浴禮,絞面的絞面禮,梳頭的梳頭禮,穿衣的穿衣禮……不要太多哦。
隨後,全福夫人又開始給靖婉梳頭: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梳子每一下都輕輕的從髮根到髮尾,緩緩的,帶著節奏與韻律。
祝詞裡面的東西,大概是很多女子一輩子的追求,但是,說得再好,又有幾人能實現?對於靖婉而言,其他的都可以有,“多子”這一點,唔,按她說,優秀的孩子一個就足夠,不過,世人都講究多子多福,女兒根本就不算是子嗣,所以,大概誰都不會允許她只生一個孩子。
隨後,靖婉的頭髮第一次全部的梳起來,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屬於婦人髮髻。
靖婉平日裡很少上妝,實際上,她對自己的妝容不是很在意,畢竟今日的妝容主要是給新婚夫君看的,自己是什麼樣,那混蛋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最後的效果卻有些出乎靖婉的預料,這好像身邊人的手藝,而她們的手藝最開始可是出自她不是,這應該是提前做過準備。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