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身體格外的僵硬。死一般的寂靜,片刻,“王妃娘娘……”處在靖婉視線最前面的人試圖緩和一下,畢竟,靖婉如果當真要做點什麼,她就首當其衝。
“我這個人脾氣其實挺好,但是吧,我們家王爺喜歡夫唱婦隨,我總不能忤逆了他不是。”
靖婉溫溫和和的,可這些人的魂兒都快嚇飛了,當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叫你嘴賤!
去尋找駱家人所在的宮女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得恭敬的請這些貴婦人們讓一讓。
有人救場,這些人自是巴不得,飛速的讓開,那場景,就像是恭迎什麼大人物,反而將宮女嚇得不輕,不敢進去。
靖婉處在最中心的位置,一眼看過去,“弄清楚了?”
宮女急忙蹲了蹲身,“回王妃娘娘,已經清楚了,駱大人也駱老夫人都在臨回樓。”
靖婉頷首,就說嘛,蘇貴妃跟秦淑妃共同安排的,不可能不考慮到那些上了年歲的人,當真因為樂成帝萬壽,就病倒一片人,那將是恨得的晦氣,簡直就是擺明了在咒樂成帝不是。
臨回樓是御花園裡的一閣樓,相比較一處一處各個殿宇,規模上小太多太多,但是比起宅院中的閣樓又大上不少,建造的格局又是“亭臺樓閣”,說白了,就是在御花園中走累了用來歇腳的地方,然後還能一邊賞景。
這樣的地方並不止一處。這樣的閣樓其實也不具有保暖的作用,但是,將四周層層帷幔全部放下來,只留下某些特殊的位置掛起,保證通風,燃起火盆,絕對比呆子外面好很多。
靖婉拉了拉兜帽,攏著手爐,“不打擾賢妃娘娘雅興了,先告辭了。”沿著讓開的道理,不急不慢的離開。
威脅了一大群人,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靖婉這一次給這些人留下的印象,足以將她之前留給人的形象完全顛覆。
留下的人依舊哆哆嗦嗦的,她們不敢肯定晉親王妃到底是說笑,還是真的會那麼做。但是有一點百分百的肯定,如果真的被晉親王找上門,她們被休的可能性非常大,整個京城中,敢硬氣的與晉親王抗衡的,還真沒幾個。
不管如何,經此一次,這些人至少在嘴巴上會收斂很多,不敢再輕易的造次。
臨回樓距離靖婉現在所處的地方稍微還有點遠,沿著曲折向上的迴廊,一直到另一邊“半山腰”。靖婉倒是不急。
另一邊,李鴻淵已經見到蘇貴妃,敷衍的請了安。不過,李鴻淵習慣性的如此,蘇貴妃半點沒覺得有問題。
隨後,蘇貴妃下意識的就想要伸手去拉李鴻淵的胳膊,卻被李鴻淵避開了。
蘇貴妃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傷懷的嘆一口氣,“淵兒當真是與母妃生分了。”
“母妃找兒臣來,有什麼事?”李鴻淵神情淡漠的問道。
至於蘇貴妃臉上的傷懷,他就像沒看見一樣,無動於衷,換做以往,他或許還會寬慰蘇貴妃兩句,現在麼,不好意思,已經沒那個興致了,至於蘇貴妃會將他的反應想成什麼,李鴻淵也沒興趣去了解。
蘇貴妃這一下當真是有點無所適從了,看著李鴻淵,面上的不安感隨著試講的推移在不停的增加,最後似乎無可奈何的開口,帶著三分小心翼翼,“淵兒是以為之前的事情在與母妃生氣?但是淵兒,今日畢竟是你父皇萬壽,那畢竟是你血親兄弟,私底下怎麼鬧,倒是無所謂,但是那麼多人,兄弟不和,你父皇臉上肯定沒臉,而且,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你父皇肯定不會……”
“母妃,”李鴻淵的耐心告罄,神色越發的冷淡,“在你眼裡,兒臣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兒臣向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今日事不放在明日,如此這般,在你眼裡就是直腸子,不懂拐彎抹角?是不是也認為兒臣完全聽不懂你們那些九曲十八彎的話?”
蘇貴妃手足無措,“淵,淵兒,你這是何意?”
“何意?”李鴻淵臉上那掩失望,“那些不過只有一半血緣的兄弟,如果會因為他們與母妃置氣,母妃該想想,我們的母子情還能維持到今天嗎?事到如今,母妃依舊想要裝糊塗糊弄兒臣?那兒臣不妨與母妃直說,駱氏也是你盼了六年的兒媳,兒臣前面的未婚妻,個個都出事,她卻安安穩穩的嫁入晉親王府,對兒臣盡心盡力,就衝這一點,母妃是不是也應該稍微對她好一點?如果沒了她,母妃還能找到第二個不被兒臣所克的女子嗎?就算除開這一點,駱氏也不曾有什麼錯處,你為何處處針對她,說話總是綿裡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