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讓人痛快,但是若是針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就讓人恨不得掐死她呢。
靖婉雖然沒有抬頭,但總覺得蘇貴妃如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頸上。雖然感覺有點寒意,卻沒啥懼意,無所顧忌快意恩仇的,天下也就一個晉親王而已,然則,有些事情,連他都要顧忌的,不然,睿親王康親王這些人,只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事已至此,倒也無需再說什麼,不過,這裡面的事情,應該有誤會,睿親王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當孃的再清楚不過了。靖婉你是養在你祖母身邊,遠離了後宅的勾心鬥角,這後宅啊,就沒多少安分的時候,你明白嗎?”
靖婉抬起頭,“還請母妃指點。”
蘇貴妃隱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肝肺都有點疼,不懂裝懂讓人厭惡,懂了裝不懂,讓人憤恨!“多半是睿親王府後院的其他侍妾爭風吃醋,在你四妹妹面前挑撥離間,睿親王又忙,一時大意沒察覺到,才導致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本宮也聽說了,那是個成型的男胎,可憐本宮那孫兒,本宮可是盼了好多年了……”蘇貴妃還止不住的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要說那孩子,蘇貴妃著實心疼,這麼多年,也就是確確實實的瞧見這麼一個男孩,沒有孫子,絕對是她心裡最深的痛,最難以立足的事情,得知的時候,連帶著兒子都一通狠罵,也是第一次對兒媳柳王妃擺了臉色。
——如果是個女胎,你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竟是這樣麼?”靖婉一時間有些怔怔。
“自是如此,只是你這孩子經歷少,才不知道厲害。”
“如此,豈不是冤枉了睿親王?”靖婉的不安似乎是更重了一些。
“他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冤枉不冤枉的,沒能齊家,就是他的錯。”
靖婉鬆了一口氣,仿似再說,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蘇貴妃覺得自己又是一陣心肝肺的疼,不跟著套路走,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你四妹妹現在如何了?”
靖婉小心的看了蘇貴妃一眼,“母妃,兒媳說的夢是真的,我擔心她是不是有一部份魂魄已經離了體。”
蘇貴妃呼吸一滯,她都不知道今兒是第幾次被堵了,小賤人不甘寂寞就此死去,想要的拉她兒子一起?!蘇貴妃是短不相信,但是,心裡就是莫名的有些慌,這鬼神之說,最是難測,萬一她兒子真被勾了魂兒……
“她現在人在何處?還在晉親王府,還是回了駱家?這且不論,太醫儘管請,需要什麼名貴藥材也只管說,關鍵是想辦法治好她,畢竟是睿親王對不起她,她若當真就此命喪黃泉,當真是罪過了。”蘇貴妃輕聲嘆道。
如此的情真意切,靖婉低眉順眼,是當真擔心她變成鬼也不放過你兒子吧。如果這有這樣的事情,皇室以及後宮,有幾個人能好好的活著,別的不說,她那才成親沒幾日的夫君,就該首當其衝了。“多謝母妃。四妹妹已經送回駱家了。”
“那你就抽空回去瞧瞧,代本宮與你祖父祖母賠罪才是,你也給睿親王說兩句好話,畢竟還是一家子親戚,莫要誤會太深才是。”駱沛山是個明白人,但凡聰明點,就該知道怎麼做。所以,這事兒雖然是奇恥大辱,卻也有利可圖。
蘇貴妃以為靖婉到底年幼,養在深閨沒什麼見識,不會知道這些,豈知,一切早就被看得透透的,更有一個“一無是處”的“兒子”,已經暗搓搓的在挖坑。
靖婉帶著任務離了皇宮,坐在馬車上,面上古井無波,低眉斂目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手中的帕子,這些人,還當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做了這種噁心事兒,還理直氣壯的要好處,也不怕噎死。
靖婉眼中也泛起點點寒芒,貴妃娘娘,希望你兒子抗得住……
靖婉離開王府的時候,李鴻淵窩在那兒看書,回來的時候,還是相同的姿勢,好像都未曾似挪動一下。靖婉換了衣服,洗了妝容,坐到他旁邊,“王爺平日裡都這麼閒?”
作為志向遠大,暗搓搓的準備謀取皇位的人,難道不應該每天都累成狗麼?畢竟,明面上沒有權勢,一切都只能暗中進行,如此,耗費的心神更多,可從這些天來看,就沒見他做正事兒,他還真像是名副其實的“閒王”,不對,昨晚他好像離開過,靖婉迷迷糊糊的以為在做夢,早就忘了,這會兒想起來,他應該是真的離開過,所以,他這是白日閒著長毛,晚上忙碌成狗?
可要真是這樣,他的精神不可能這麼好。
私下的時候,李鴻淵總喜歡抱著靖婉,現在也不例外,將她拉進懷裡,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