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依舊低聲道。
“我知道,只是擔心夜長夢多。”
“不可能吧?老爺都說親自抓到了,還能原諒她不成?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事。”
“可是媽媽你也知道這個賤人有多厲害,有時候又邪又妖,甚至讓人懷疑她不是人。”不能親眼看到她死,婦人的心永遠不可能徹底的安定。
“這這……”那媽媽也覺得邪氣,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唸佛。
話雖然這麼說,阮大夫人編造了杖殺這麼多人的理由,然後就去給阮瑞中覆命。
所謂理由,都是說給外面的那些人聽的,誰都知道,十有八九是假的,那不過是眾人用來遮醜的藉口,就像當年的樂成帝一樣,明明是他殺了皇貴妃,卻說是皇貴妃難產血崩,皇貴妃的死,讓他雷霆震怒,殺了所有伺候的人,如此的拙劣——不過,他是皇帝,搬出來的藉口也沒人敢說什麼,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能給你腦補出一百種“真相”。
阮大夫人知道會是什麼情況,但她根本就不在意,這日子還能比以往更差嗎?現在阮家流言纏身,一切皆因那賤人的賤種而起,等這母女兩都消失了,時間長了,流言淡化,直到所有人都將之遺忘,總會好起來。
雖然心中沒能全然的安定,卻輕鬆了很多。
兩個小叔跪在烈日下的石子路上,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應該跪在這裡的,又何止這兩個人,不過,有些東西全部扒拉開,公爹絕對不會允許的。
阮大夫人不急不緩的將事情稟報了,低眉順眼的站著。
阮瑞中剛才休息了一會兒,倒是想要好好的緩緩神,奈何,這身體,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他現在的情況,當真是力有不逮。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媳,以往因為男女有別,便是兒媳,目光也不輕易的落到她們身上,或許也就是這樣,一再的錯過了發現某些真相的機會,她的年齡確實比魏氏大,看上去卻比魏氏老了二十歲一般。
為什麼忍受了那麼長時間不抖露出來?早些抖出來,他何須被魏氏騙的這麼慘?思及此,又一次怒從心中來,狠狠的喘了兩口氣,他一再的告誡自己,莫動怒,莫動怒,自己死了……偶爾,他又覺得自己就這麼死了才好,活著也是丟人,可是,自己死了,說不定直接被汙水給淹了了,所以,怎麼也得將事情處理乾淨了。
阮大夫人也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就該諷笑了,魏氏掩藏得太好,自己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把柄,很多事情,不過是她故意透露給她知道的,似是而非,加之她在錢財上向來大方從不苛待,抖出來她能落得好?她還有孩子,還有孃家,魚死網破不值得!
“你辦事,我放心,現在家裡亂,你多費點心思,”頓了頓,“如果忙不過來,就叫你弟妹們一起幫你。”
“你辦事我放心”,這可是對魏氏的專利,現在聽著這幾個字,當真不是一般的噁心,什麼叫忙不過來叫弟妹幫忙,還不是擔心她獨攬大權,會是第二個魏氏。不論心中如何想,滿上卻半分不顯,她現在對這個家的大權還真沒多大興趣。“還請公爹放心。只是兒媳瞧著您似乎不太好,可是因為政事累著了?您要多保重才是。”
她給他找了藉口,搭了了梯子,他自然就順著下了,“確實政務繁忙,下晌我要休息一下,如果有人……算了,你去忙吧。”
“是。”
阮瑞中靠在榻上昏昏欲睡,卻實在是難以睡得踏實。
就在此時,阮芳菲來看他。
因為是老來女,將她當心肝寶貝一樣的寵著疼著,什麼都給她最好的,又因為她的優秀,寵上加寵,即便是她對晉親王格外執拗,也一再的縱容,因為她,使得全家都不安生,同樣沒有苛責她,可結果呢,她是誰的種他都不知道!“滾,讓她給我滾!再敢踏出院子半步,立馬亂棍打死她!”
這個賤種是那個賤婦給他戴綠帽子的最有力罪證,是他最大的汙點,阮瑞中現在真的在琢磨著讓她直接暴斃。
阮芳菲將阮瑞中的話都聽在了耳裡,雖然早就不怎麼在意這個父親了,但是為著自身著想,她還是願意放下身段,做個孝順的女兒,不過現在看來,不是她要不要討好他的問題,而是他還會不會讓自己繼續活命的問題。
即便是心比天高,但是沒有相應的權勢支撐,最終也只能是命比紙薄。
她現在處處受困,處處碰壁,如果這個無能的父親都拋棄她,她還是能做什麼?
阮芳菲這一刻也止不住的有些心驚膽戰,她娘到底做了什麼,不但被禁足,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