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是駱老夫人?”本以為讓了路就行了,看來是不能如願了。
不過轉瞬間,駱老夫人一臉肅容,看了靖婉一眼,拍拍她的手,隨即起身下車。
靖婉安安靜靜的坐著,隱約聽見祖母與四叔的參拜聲,隨之伴隨著另一個溫文有禮的聲音,想來應該就是那位睿親王了。對著祖母一番問候,對四叔也頗為讚賞,最後還隱晦的暗示,四叔若是有需要可以找他云云。
駱老夫人返回馬車,靖婉忙起身上前扶住她。
而就是這一動作,讓李鴻銘隱約瞧見了她的側影,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去查查,車上是駱家的哪位姑娘。”未必想要做什麼,不過是出於他們這種人的習慣,說不定日後有用,所謂有備無患。
“是。”
睿親王的車駕離開之後,靖婉瞧著她臉色還是沒緩和下來,有些擔心,“祖母?”
駱老夫人輕輕舒口氣,“莫擔心,祖母沒事,只是有些感慨,這位睿親王果然是名不虛傳,性情不錯,手腕極佳,不過是幾句話,你四叔都快肝腦塗地表忠心了。”
靖婉輕笑,“四叔心裡明白著呢。”那也是個及其圓滑的人,演技屬於影帝級的。
“你四叔是真的有幾分意動的,雖沒有表面那麼誇張。”
靖婉的笑容淡了一些,低不可聞的開口,“嗯,畢竟睿親王的贏面很大。”
“你四叔那個人,祖母最清楚,有你祖父壓著,不會摻和到裡面去的,不過,婉婉可知,你三叔與大皇子康親王一系的人走得很近,離核心圈子還遠,不過他這麼一直蹦達下去,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牽累整個駱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三叔一心想要往上爬,祖父何不成全他,有時候這人壓得越狠,反彈就越厲害。”
“只怕你祖父看重的位置,他完全不滿意呢,而讓他滿意的位置,你祖父若真將他扶上去了,就會讓人看到你祖父人脈與能耐非表面那般簡單,再不可能置身事外的。”駱老夫人低低嘆道。“我們家現在,反倒是你爹最讓人省心。”
靜婉心道,祖父窩在禮部尚書的位置,果然是有意為之。失笑,“爹這樣,的確沒什麼不好。”
“只是會帶累你的婚事,你祖父再如何,也與你隔了一輩,年歲也這麼大了,加上現在的局勢,對孫女婿的提攜也有限,你父親這般碌碌無為,總會讓你低人一頭。”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若是一個事事都指望岳家的男人,孫女也瞧不上呢,真正的男兒大丈夫,想要什麼就該自己爭取,別人的力量最多作為一個支撐點,而不該成為讓他扶搖而上的雲梯,那樣,即便上去了也會因為不知道這力量究竟有多大,而心生惶恐,甚至隨時都可能坍塌,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打下的基石,才知道其堅實的程度,才知道能承受自己走多高。”
駱老夫人怔了怔,靖婉是第一次與她說這樣的話,不驚訝是不可能的,這完全與她所知道的婉婉不同,她這樣的話,可以說是與當下相悖的,可卻讓她很認同,讓她想到了她丈夫駱沛山。駱老夫人將她摟懷裡,“難怪你祖父可惜你不是男兒身。”果然是三丫頭最像他,連想法都如此雷同,只是婉婉這說法叫人耳目一新。“可婉婉啊,你說的這種男人不好拿捏。”
“我拿捏他作甚?我心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並不指望,他若給我足夠的尊重,我並不介意做他的賢內助。”
“一生一世一雙人?”駱老夫人呢喃,“這是何等的奢望,當初,祖母本來也是有那麼一些可能的,不過祖母不敢賭,因為人心易變,幾十年的時間,說不定就是另一番滄海桑田,而且你祖父答應了第一次,我便會貪心第二次第三次,稍有不如意或者被有心人挑撥,就可能覺得你祖父變了心,如此一來,生了隔閡,情分也就沒了,還不如現在這般,你祖父老了,而我成了站在他身邊的唯一女人。”
靖婉覺得氣氛有些傷感,便笑嘻嘻的說道:“祖母跟我說說你跟祖父的事唄。”
駱老夫人回神,拍了靖婉一下,“你這丫頭,越發放肆了,我與你祖父的事兒,不是早就與你說過了。”他們夫妻二人的事,對孫女說,一兩句還罷,多了,便是為老不尊了。
就那麼平鋪直述,不帶感情的寥寥幾語也能算?稍微能算八卦的,也就是祖父當初被“榜下捉胥”了。不過靖婉也並不是真的要八卦。
“你能與祖母說說心裡話,祖母很高興,不過這些話,別與旁人說了,你娘也不行。”
“我知道,我娘那性子,真與她說了,指不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