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姨娘日後會如何,幾乎可以預見,她大概從來都沒有想過會事這樣的結局吧?摸了摸已經四個多月的肚子,這或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可是,這一刻,她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滋生出一股一股的恐慌,老夫人將她交給劉氏全權處置,她沒權沒勢沒人,日後只怕會完全困在屋裡,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證她守口如瓶,這個孩子能不能出生,那都是劉氏的一句話,早就聽說過老夫人不怎麼待見姨娘,各房的姨娘在她那裡基本都沒有露臉的機會,這一次當真是刻骨銘心的體會到了,更別說像某些人家裡姨娘討好了老夫人然後壓制主母,在駱家後院簡直就是做夢,老夫人就算不喜歡兒媳,也絕對輪不到她們這些妾室來踩正室主母。
就這一點來說,駱老夫人絕對是最好的婆婆。
劉氏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沒了你,爺該如何是好?他是不是這麼想我不知道,不過你之前肯定是這麼想的,自然就要成全你一片痴心。你肚子裡那塊肉我也不會動,不過,估計爺不會喜歡別人伺候,你要照顧他,又要照顧孩子,”劉氏似憐惜的一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浣姨娘心中寒意更甚,這才是劉氏真正的目的!
在這一刻,浣姨娘甚至滋生了讓駱榮平趕緊去死的想法,可是不行,他死了,自己大概是真的會被拉去殉葬。
雖然她的出身絕了她做正室的可能,但她自認為憑藉自己的才情美貌跟手腕,要牢牢的把控一個男人的心很容易,不是正室,她也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何人都不敢小瞧,在今日之前,她也以為自己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卻原本,根本就不是,她跟劉氏鬥得再兇,其實,駱家人都沒把她當回事,真要收拾她,她依靠的男人也絕對攔不住,之前不過是劉氏讓老夫人看不過眼,不想幫她。
恨嗎?當然恨,可是該恨誰?老夫人?劉氏?她男人?還是該恨老天不公?
劉氏最後看了一眼表面強作鎮定,實際上內心依然接近崩潰的浣姨娘,劉氏也覺得自己以前好蠢,明明有一個在這方面站在兒媳一面的婆婆,自己非要作死,惹她不快,不然,任他駱榮平如何的花心,這後院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狐媚子。再看了一眼後面寢房,似乎隔著牆壁,看著那個在床上至今未醒的男人,即便是不死,也爬不起來了,這個禍根算是徹底的斷絕了,日後自己不用過得那麼累了,在最初的快意之後,心又平靜了……
駱沛山跟駱老夫人,以及他們的兒子們各歸各處想,歇下,是一夜好眠,還是輾轉難眠,都暫且不提。
秦天鳴在下衙之後,已經到晉秦王府的大門前請過罪了,到底是一品都督,李鴻淵並沒有將他如何,只是讓他跪了一個時辰。親王府門口前來往的人少,但不是沒有,所以,秦天鳴這事兒估計也會人盡皆知。只是,秦天鳴是個苦逼貨,這請罪那只是做給外人看的,真正的請罪在晚上呢,李鴻淵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他拉到練武場,兩個人練練。
要說,在武藝上,單打獨鬥想要贏過李鴻淵的,只怕是沒有,他更是戰場,幾年時間血的洗禮,想要跟他搏命,只會死得更快,所以,練練的結果就是秦天鳴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趴下,全身上下,看不見的地方都佈滿了傷痕,偏偏,沒有傷筋動骨,不至於影響他日常事情的,可是在此時此刻卻很痛,非常的痛。
等到秦天鳴蜷縮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李鴻淵才停了手,蹲下身,“知錯了?”
“主子,屬下知錯。”稱呼,就是他此時好的態度。
“錯哪兒?”
“教女不嚴,教子無方。”
“秦天鳴,駱三姑娘是你將來的女主子,唯一的,她與我一體,生死與共。”
李鴻淵的語氣並不重,但是這話的分量,讓秦天鳴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現在只覺得,主子還真是仁慈,他那女兒如此的冒犯,居然沒掉一個頭發,而他們戴罪的,也只是受了傷,沒殘更沒死,可不是天大的仁慈了。“主子放心,此事絕不會有下次,如若不然,屬下親自了結了那孽女。”
“你女婿那裡要怎麼做,不需要本王教你吧?”
“請主子說放心。”
“行了,滾吧。”李鴻淵起身,不緊不慢的離開,身影很快隱沒在黑暗中。
秦天鳴緩了片刻慢慢的爬起來,咬牙忍住身上叫囂的痛。
李鴻淵回了書房,“駱榮平如何了?”
“回主子,兩成死亡,八成癱瘓。”
李鴻淵沒再過問,“明兒開始,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