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的話,擔心自己不論怎麼做,都會讓靈昭懷疑。
舒舒笑問:“說到底,皇上是這麼想嗎?”
玄燁道:“朕沒這麼想過,要說一開始礙著鰲拜,如今朕大權在握,縱然鈕祜祿氏族人依然在朝中任衝要之職,也不至於威脅皇權,朕早就不忌憚了,又何必折騰她?”
舒舒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說道:“皇上既然沒有這個心思,又何必心虛,您心裡想得太多,就會無意識地表現在言行上,而昭妃生性敏感,看見了聽見了,難免傷心。”
玄燁直接在舒舒的筷子上吃了魚肉,懶懶地說:“算起來,反而是朕在她的身上花費心思最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實在沒意思。”
舒舒笑道:“但是現在,人家一句話都沒說,是皇上在這裡自尋煩惱,甚至是心虛。皇上以誠待人,真有一天,昭妃自己想不通,那也怪不了任何人。可我相信,皇上真心待她好,她不會感受不到,不會胡亂懷疑到你身上來。”
玄燁說:“鍾粹宮那個答應,朕一直沒召見她,你怎麼也不提醒朕?”
舒舒嗔笑:“皇上要雨露均霑,那是她們的福氣,我是不會來勸你的,不是你常說我小氣來著?”
玄燁也不在乎,說:“下午朕去箭亭射箭,你也來。”
舒舒正經道:“遏必隆沒了,皇上該宣召大臣為他撰寫悼文,怎麼跑去玩兒了?”
玄燁忙說:“著眼前的事,朕竟然就忘記了。”
舒舒又給挑了魚肉說:“爺爺說多吃魚的孩子聰明,皇上多吃些。”
說說笑笑,一餐飯用的脾胃舒坦,午後玄燁便回乾清宮,召見大臣為遏必隆寫悼文。
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撫卹,很快都送到了翊坤宮,舒舒還親自來了一趟,靈昭也客氣,彼此說些家裡的事。
這日傍晚,乾清宮的人來到鍾粹宮宣旨,久被皇帝遺忘的答應兆佳氏,終於要侍寢。
內務府派來的嬤嬤教授了各種規矩,待兆佳氏沐浴薰香後,便被人接走送去乾清宮暖閣。
到乾清宮侍寢的宮人,雖不必一絲不掛,但也不能攜帶蔽體衣衫之外的東西,結果嬤嬤們竟然在兆佳答應的身上,搜出了手帕包著的兩塊點心。
玄燁從大殿過來時,正好見她們盤問兆佳氏為何要帶著東西,柔弱的人被嚇得瑟瑟發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礙事。”玄燁說,“你們別嚇著她。”
眾人見皇帝發話,也就不再為難布答應,將她送進了暖閣。
大李子將嬤嬤們從布答應身上搜到的手絹和點心放在桌上,而後就退了下去,玄燁瞟了一眼,不過是兩塊尋常的綠豆糕。
“你帶吃的做什麼?”玄燁問。
“回、回皇上的話……”布答應聲如蚊蠅,膽怯地說,“臣妾的宮女,害怕臣妾肚子餓。”
玄燁笑了:“怕你肚子餓?”
布答應腦袋低垂:“皇上日理萬機,恐怕要深夜才能進暖閣,臣妾的宮女,就偷偷塞了兩塊點心。我們、我們不知道到了乾清宮,還要再查。”
“朕吃一口飯,他們都要數著米粒兒呢。”玄燁說,“過來,坐吧。”
布答應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淺淺地捱了炕沿,規規矩矩,都不敢抬頭看皇帝。
玄燁卻拿了她的綠豆糕吃:“還有一塊,留給你。”
布答應不自覺地笑了:“臣妾不餓。”
“朕一會兒還要看摺子,你自己先歇著。”玄燁說,“要是真餓了,讓他們傳宵夜。”
如此直到深夜,玄燁還在忙自己的事,布答應已經脫了衣裳,裹在被子裡,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帝。
從前玄燁為了裝懶惰,會利用召見宮嬪侍寢的機會,躲在暖閣裡看奏摺到深夜,如今不必裝懶惰,但最近為了撤藩的事,他不願讓大臣看出自己內心的焦慮和緊張,便又躲來暖閣裡,將軍事地圖鋪在炕上,心無旁騖地拿著紙筆寫寫畫畫。
“你餓嗎?”玄燁忙完了,轉身見榻上的人還睜著眼睛看她,笑問,“要不要用宵夜。”
“臣妾不餓。”布答應的臉兒通紅,她知道皇帝要休息了。
可是玄燁餓了,傳人送宵夜來,布答應呆呆地看著,那幾個嬤嬤便提醒她:“布答應,您不伺候皇上用宵夜?”
“是……”她害羞地把脫了的衣衫再穿上,小心翼翼來到皇帝身邊。
玄燁吃著東西問她:“她們為什麼叫你不答應?你平日裡不愛搭理人嗎?”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