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說明。”大玉兒道,“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直沒機會向你說,就是大公主省親宴那天,我和多鐸偶遇,你知道嗎?”
多爾袞蹙眉,沉聲道:“臣知道。”
大玉兒淡淡地說:“我不小心撞上他,他卻故意將我推到,還動手輕薄,出言羞辱,說我最會勾…引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說,還是意有所指,你是不是把那些事,告訴他了?”
多爾袞大駭,目光如冰,驚恐而心疼地看著大玉兒,半天只憋出一個字:“我什麼都沒說,但是他似乎察覺到了。”
大玉兒莞爾:“我就說嘛,你不會的。”她鬆了口氣似的,繼續說道,“多爾袞,我不是要挑唆你們兄弟的感情,我只是希望將來若是可以,煩你管束一下多鐸。多的話,就不明說了,想必你都是明白的,你們兄弟都是大清最了不起的將軍,本該受萬世景仰,而不要為了不必要的女人沾上汙名。”
多爾袞垂眸道:“你不是不必要的女人,也絕不是什麼汙名。”
玉兒不以為然:“我在說多鐸。”
多爾袞抬起眼,看見了明朗而灑脫的笑容,大玉兒道:“讓齊齊格抱東莪進宮吧,姑姑很想東莪呢。”
“是……”多爾袞抱拳,往後退開幾步,玉兒便從容大方地帶上蘇麻喇,往她的書房去。
可是那天下午,大玉兒突然得到尼滿的傳話,說皇上要將崇政殿後面的屋子挪為他用,如今格格們已經都不念書了,這兩間書房要暫時停下。
大玉兒默默地收起面前的書,坦然地問尼滿:“這些書,我可以帶走嗎?”
尼滿低頭彎腰,根本不敢直視她:“能,當然能。”
第250 不過,她不後悔
大玉兒舉目將書房裡的一切,緩緩再看一眼,之後便命蘇麻喇和宮女們將書本筆墨都收拾起來好帶走。
她獨自一人走出屋子,回她可以待著的地方,在進入內宮的鳳凰樓下,遇見了大腹便便的娜木鐘,為了將來好生養,她到底還是出來走動了。
如今娜木鐘的大兒子去察哈爾做了王,她在內宮的地位就更穩固,察哈爾可以為大清養馬放羊,做不用朝廷費心就能養出良駒肥羊的天然牧場,而皇太極要做的,僅僅是把這個女人好好養在宮裡。
後宮存在的意義,一則為皇帝開枝散葉,再則是為朝廷有所貢獻和牽絆,最要不得的,就是真情實意,大玉兒參透的太晚了,又或者一輩子也參不透。
不過,她不後悔,也沒得後悔。
宛若當年賽音諾顏氏避讓大玉兒,大玉兒也不得不從臺階上退下來,將路讓給娜木鐘,
娜木鐘不會像扎魯特氏那麼蠢,和大玉兒明著敵對,可偏偏身邊有個蠢貨,麗莘攙扶娜木鐘上臺階時,故意往大玉兒這邊靠,像是不經意地用手肘頂了她一下,而後大聲誇張地說:“莊妃娘娘,您退開些吧,萬一撞著貴妃娘娘怎麼辦?”
夏天那會兒,麗莘和自己說話還大氣不敢喘,幾個月一過,自家主子腰板硬了,她也跟著硬了,再有大概便是如今宮裡上下都知道,永福宮失寵了。
娜木鐘倒是有些尷尬,呵斥麗莘:“休得無禮。”可語調一轉,話裡有話,“莊妃娘娘也是你等奴才能大聲說話的嗎?”
大玉兒淡漠地一笑,讓得遠一些,欠身恭送娜木鐘進宮。
此時蘇麻喇收拾好了書房趕來了,遠遠就看見這光景,一臉憤怒地上前攙扶主子:“格格,她們沒把您怎麼樣吧。”
“能把我怎麼樣?”大玉兒嗤笑,挽著蘇麻喇的手說,“回去吧,我剛才書看了一半,心裡癢癢呢,回去接著看。”
幾天後,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停了莊妃的書房,這事兒從剛開始像是鬧著玩,到後來各色各樣的文武大臣進宮為莊妃娘娘講學,到如今說停就停下來,不論帝妃之間是為了什麼緣故,可在外人口中,就變成了坐實多爾袞和莊妃偷情的證據。
至於九阿哥福臨,打從一出生起,就沒人把他認作是永福宮的孩子。
倘若八阿哥還在,他可能僅僅是莊妃的兒子,但八阿哥沒了,女眷們又說每回進宮都見宸妃帶著孩子,九阿哥彷彿已經預設是關雎宮或是清寧宮的兒子,同時也註定了將來的東宮之位。
只是如今,難聽的話經過各種演變,甚至有人懷疑起了九阿哥的血統。
哲哲查出了幾個將內宮之事往外說的宮人,當眾杖斃,唬得宮人們再不敢胡言亂語,事後皇太極在清寧宮用早膳時,卻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