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不行,一雙大大的眸子都紅彤彤的。
易鶴安一怔,自己是真的惹得貓兒炸毛了,他試圖重新捋順,可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放低了身子,附到她跟前,手指捏了捏氣鼓鼓的小臉,“怎麼就不是寫給你的了。”
“你別碰我!”她拍開他的手,可他又伸過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咬下去。
“嘶。”易鶴安猝不及防地,倒吸口冷氣,隨後薄唇緊緊抿著,不發聲,任由她咬著。
殷嚦嚦咬了一會兒就送來了,望著他白皙手腕一排牙印,她委屈起來了。
“你就不是寫給我的,你寫給賈姑娘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易鶴安本就不愚笨,她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何著,她是吃味兒了,連她自己的味兒都要吃。
被白白咬了一口的他又好氣又好笑,“那寫信的是吳中生,你咬他去,咬我做什麼?”
“你……”她說不過他,直起身子去推他,“你出去,你別在我這兒待,我不想看見你。”
手腕卻他反手被一圈,然後一拉,失去重心的她立即就栽進他懷裡。
他站在床榻前,她跪在床榻邊,他摟著她。
“怦、怦”她能聽見他的心跳。
“寶寶生氣了?嗯?”他還在她耳邊低笑。“那我給你重寫好不好?易鶴安寫給殷嚦嚦,殷姑娘親鑑?”
語氣裡帶著點誘哄,好似真把她當成小石頭那麼大的寶寶哄一樣。
但他給她重新寫信,屬上他的名字?不得不說殷嚦嚦有點心動。
然而,她很有骨氣地,“我才不要。”
“為什麼?”
“你能寫出我什麼好來。”她冷哼一聲,“你只會說我粗俗野蠻不講理,還說我脾氣不好,不像個女兒家。”
“我什麼時候說……”好像確實說過。
殷嚦嚦得意地看他,“沒話說了吧?哼,我才不要你寫的,你看他們給我寫的,都把我誇成小仙女。”
被實力嫌棄的易鶴安:“……”
他感覺到懷裡的小人兒在用力掙脫,擁著她的臂膀就加大了力氣,道:“以往的話不做數,我重新說。”
殷嚦嚦停止了動作,仰頭看他,“成,你說吧。”
“我……”易鶴安看著那張小臉委實說不出話來。
要他當著她面說和那些人一樣肉麻的話,他真的是難以啟齒。
而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還在望著他,他支支吾吾半天,耳朵尖兒都紅了,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殷嚦嚦就知道會這樣,“呵,狗男人。”
“……”
她一把推開他,“你走吧,我不要看見你。”
嘖,貓兒更氣了。
易鶴安覺得這種時候,什麼矜持,什麼羞恥,都該拋之腦後。
鼓足了勁兒,要開口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道粗獷的嗓音。
“閨女兒,睡了沒?”
屋裡的兩人聽到這聲,齊齊打了個寒噤。
說是時那時快,殷嚦嚦伸手就把易鶴安給擄到了床上,嘩地一聲,床簾散下,將整張床榻遮得嚴嚴實實。
“你不要出聲。”
她對易鶴安比著口型,一張一合的唇勾得易鶴安心神一晃,再回神殷嚦嚦已經在床簾的另一側。
“爹,我還沒睡呢。”
然後吱呀一聲門扉敞開音,殷老爹從外走進來,瞥了眼拉得嚴嚴實實的床簾,看向面前穿戴整齊的殷嚦嚦。
“你這是準備睡了?”
“嗯……是啊。”殷嚦嚦話接得有些心虛,看著殷老爹腳步緩慢沉重走到圓桌前坐下,她心更虛。
等了半晌,只聽到老爹不停地嘆氣,遲遲沒有說事,她有些慌亂地撇了一眼床簾。
“爹,你有事嗎?”沒事,趕緊走吧……
正嘆氣的殷老爹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含有的情緒極複雜,意味深長。
令殷嚦嚦不由自主地收斂起一切多餘的面部表情。
自從老爹高燒說了胡話以後,他對自己避之不及,像今晚這樣來找她還是頭一回。
“你坐下。”殷老爹的聲音有些沉悶。
殷嚦嚦聽話地坐到他對面,可以清晰地將他所有的面色收入眼底。
“你現在應當知道不少了。”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像要吐出所有結於胸間的煩悶。
“嗯。”她點點頭,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