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裡的話,陛下何時不緊著姑娘您呢。好吃的要分您一半兒,好玩兒的也分您一半兒,您瞧這蜜糖果子,千里迢迢請了永州城的師父進宮做的,還特地找的是您常吃的那家。”
食盒揭開她就聞到味兒了,算這狗東西還有點兒良心。她癟嘴笑了笑,撿了一個放在嘴裡,家鄉熟悉的味道,真是好吃極了。
毛崇之見她笑了,苦於這樣兩邊跑,沒忍住便多說了幾句:“奴才向老天爺借一百個膽子,今兒多個嘴——唉,別看咱陛下擱您這兒盡做傻事,其實機敏聰慧,城府極深,朝堂上的事兒陛下那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可到了‘情’這一字上,卻是個愣頭少年,非覺得自己那是心病。”
她與白睢的關係,早已提都不想提,百種可能她都想過了,煩得恨不得一頭撞死。苗小柔原想再吃一塊,卻被他兩句話就說得立即沒了胃口,垂下眼皮子低低道:“毛總管,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陛下夜裡做夢總叫姑娘您的名字,對別的女人是半點興趣也沒有。您說,陛下這是什麼樣的心思?依奴才看,這哪兒是心病,這分明是用了情了,卻沒轉過彎兒來。您瞧,專程給您送的蜜糖果子,陛下他呀,整天都惦記著如何討您開心。”
三歲那蠢豬腦子,倒也可能犯傻到這個地步。苗小柔聽了毛總管的話……什麼做夢都叫著她的名字,什麼整天琢磨討她開心,瞬時心裡頭如這果子一般甜膩膩的。
可不過短短一個眨眼,尚未嘗夠甜味,便又反嚐出了苦味。
那日她問白睢,可還記得當初議親之時撂下的話,白三歲當時拍著胸口保證決不食言,一輩子做好兄弟。那時候聽罷了他的話,自己不知在裕德池的水裡藏了多少眼淚,越哭越詫異自己為何偏就看上了這個白痴,究竟是從什麼時候栽進去的呢。
她呆愣了小一會兒,將毛總管的話反覆咀嚼,澀澀笑了——原來,三歲他……他這個傻子,騙子,呆子,天大的蠢才!
可那又如何,這份兒感情該怎麼安放,她哭過以後,細細琢磨了兩三日,早已打定了主意。眼下聽得這番話,只是平平淡淡反問道:“毛總管,揣測聖意可是重罪。”
毛崇之苦著兩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