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他也太瘦了些,能生兒子麼?他今天是來收割人才的,內心想笑,面上卻只把那眼睛一瞥,龍顏大為不悅:“起來吧。”

謝懷安豈敢站起來,反倒連磕三個響頭,急切向他解釋:“請陛下明鑑,昭儀娘娘並非自願!”

“那你是自願的?”皇帝森然冷笑,在他方才坐過的椅子落座。才十八歲的這張臉,稍顯得稚嫩了些,可舉手投足卻有執掌棋局的氣韻。

這,真的是傳聞中的懦弱小皇帝?謝懷安不及細想,忙道:“草民亦非自願……然確已犯下十惡不赦之大罪,不敢苟活,唯有一死能消罪孽。”

椅子有些髒,白睢彈彈衣襬上的灰,擺擺食指:“朕在商家長大,習慣算賬計較得失。你死了倒是乾淨了,朕的損失卻半點沒得到彌補。謝先生,你是聰明人,你算算,於朕來說劃不划算。”

這綠帽子戴上去了就摘不下來,要戴一輩子的。戴的人還是天子,不把你全家拉出來宰成肉渣滓難洩他心頭之恨。

“再者,昭儀可是清白身子跟了你。你一了百了了,你的心上人卻要等著被丞相安排的其他人奸|汙,直到生下‘皇子’。嘖嘖……原來更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皇帝滿臉可惜,謝懷安無言以對,心中愧意難平,聽得慧心還將被親生父親如此折磨,恨得咬牙。

白睢這廂告訴謝懷安,戴綠帽子他的奇恥大辱,那一邊卻又告訴郭昭儀,請盡情給他戴綠帽子。會穿幫嗎?必然不會,除非謝懷安夠聰明,自己想明白。

郭慧心夾在中間,身份尷尬,只管從頭哭到尾,做好一個受害者反倒不惹災禍,腦子有坑才會多嘴壞他好事。且她被解了心結,反而不會抗拒幫他生兒子。

所以,看看現在,謝懷安哪裡知道內情。

白睢勾唇微笑,睇了睇跪在地上的那人:“殺你沒意思,你得跟朕拿出點有用的補償。譬如,你父親的墨寶,你三叔公遺留下的那把蟬翼……”

謝懷安:“……”這皇帝……

轉瞬,皇帝卻又正了顏色:“又或者,你本人的文章。”

謝懷安又一次短暫的怔愣,過後他明白了,原來皇帝還沒放棄請他入仕。所謂的要補償,就是要求他一起來對抗郭賊。

可是……他內心深處的確願意侍奉明君,可焉知眼前這個是否會是明君。皇帝顯然知道郭賊在設局,不去找郭放卻硬要向他來討損失,怎麼看都像將計就計在給他下套。當下便有些猶豫,心頭琢磨了個來回,拿不定主意。

皇帝見他這般神情,當即冷了臉色,失望道:“朕雖不喜歡郭昭儀,更不想碰她,巴不得她得病死了才好。但她受了辱,就是朕受了辱,誰讓她受的辱,朕就要找他討損失。謝先生,原來你也不過是徒有虛名,朕舍了你半點也不可惜。”

當即起身便要離開,嘴裡念著定要去燒了他的書稿方才解氣。

書稿?!

謝懷安數年心血,豈能眼睜睜看著就這麼被燒光,當即撲上來跪在前面攔下皇帝的去路,把頭磕得咚咚響:“陛下!陛下!”

他看明白了,皇帝不是草包皇帝,不知胸中有溝壑有韜略否,但心計是肯定有的。能夠在郭賊的層層監視下深夜來與他對話,可見亦有部署。

他不求什麼從龍之功,若沒明主他便著書,若遇明主他必誓死追隨。奉天帝殘暴不仁不可為伍,郭放重武輕文無治世之才,手段陰毒齷齪更不是良主。至於眼前的皇帝,生長於市井,如今看來是有頭腦的,應該能懂得百姓之苦。且看其祖輩,雖無大的建樹卻皆為仁君,這位作為後人脾性上想來錯不了。

他若答應下來,一則不管被下套與否,算他賠了這頂綠帽子的債,二則不必見慧心遭他人玷汙,三則能保下自己的書稿,四則……若押對了,可救天下百姓。

有所擔當,能屈能伸,心懷魄力當是大丈夫所為。謝懷安當即打定了主意,匍匐在天子腳邊:“草民願為陛下鞍前馬後,鞠躬盡瘁,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他用了“知遇之恩”,而不是“還綠帽債”,可見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將其中的彎彎繞繞理了個清楚。這才對,這才是他白睢看中的人。

“那就好,朕會派人保護好你的兄長與姐妹。”

謝懷安又驚了……方才決意追隨,立即就被賞了顆定心丸,他大概當真沒有跟錯主子,立即千恩萬謝。

環環相套,虛實相交,馴服了匹好馬,白睢眯了眯眼睛:“時間不早了,今晚你沒見過朕,你也沒跟過朕,記住了麼?”

謝懷安:“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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