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來,其實只是一個小問題罷了,只是薛大人與段將軍各有各的立場,故才裹步不前,其實雙方各退一步,便好辦了。”
“哦?那依你所言該怎麼各退一步?”
何朝恩想了想,道:
“段將軍說的沒錯,西瀾野心的確昭然若揭,可縱然如此,咱們就得惡語相對兵戎相見?
其實不然,我相信薛大人的意思,並非忍讓,而是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各取所需,若實在談不攏,再做打算也不遲,依我的意思,朝恩建議——”
何朝恩這時停了下來,將身子轉向了殿上的九五之尊,恭恭敬敬卻並不恭維地道;
“依臣看來,首先要做的,便是在宮內大設筵席恭迎西瀾使者,探其口風,也算變相的一場鴻門宴,若不行,再做打算。”
蕭懷雪沉吟片刻,方道:
“好主意。”
少年才俊何大人,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決了。
殿前百步階上,三三兩兩官員私相議論:
“都說何朝恩乃是蕭懷雪的左膀右臂,今日一見果然並不虛傳,到底是年輕人,行事大膽卻不失謹慎,是個好苗子。”
另一人低了嗓子,喝道:
“什麼左膀右臂?豈不抬舉了那一上朝就做了啞巴的暴君
你可別小看何朝恩,此人年紀雖小,本事可不小,若沒有他在蕭懷雪身邊解圍進諫,蕭懷雪哪裡能撐住?朝野上下明裡暗裡多少人瞧不上他?若不是何朝恩在暗處周旋,恐怕早就。。。。”
“哎!何大人!”
說曹操,曹操到,眼前意氣風發的人可不就是少年英雄何朝恩。
“今日聽何大人一席話,當真收穫頗多,說的逾矩些,就連陛下啊,都對你言聽計從啊。”
何朝恩拱拱手俯低身子,神色略顯嚴謹:
“兩位大人,這番話可不能亂說,咱們身為臣子,君臣之禮可不能忘,還請您二位莫要折了我壽。”
說罷,兩袖清風一甩,留下兩位大人面面相覷。
良久,方相視一笑,嘆一聲,好一個清風正氣少年郎啊。
一個暗流湧動的早朝便這麼過去,被人評頭論足的皇帝一路緩行,路上繁華相送也得不到他淺淺一側目,三兩步跨入得閒殿,將大門這麼一關,便又是整整一天。
手中奏摺講的是東南三省洪澇之事,蕭懷雪在這一頁上足足停了小半個時辰,心思越飄越遠,意識到自己的分心,他臉色黑盡,將奏摺重重一扔,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間,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良久,方喚了聲:
“元祿。”
元祿在殿外響亮地:“哎”了一聲,踏著細碎的步子入了殿,婉柔淡淡地瞥了一眼,又挺直了身子,大門又重重合上,門裡門外兩個世界,互不相干。
御膳房裡的小雜間裡,阿寧趴著身子睡地很淺,一是因著身子的疼痛,二,她向來少眠,且睡覺時見不得一點光亮,百日青天的,她委實生不起熟睡的念頭。
在屋中幹躺著,也藏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念頭,趁此機會好好歇息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送了營養液打破零瓶記錄的顧惜久小天使~ 感謝米娜桑的支援。麼麼噠
第15章 不忍你被如此對待
本就睡得淺,因而一有什麼動靜便感知地要靈敏些,彼時元祿半邊身子掛在窗臺上正猶豫著要不要破窗,阿寧一聲:
“這是哪裡來的小耗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爬窗。”
將他駭的半死,半邊身子一軟,輕飄飄地下滑,重重地跌落在地,捂著屁股哎喲哎喲地喊著痛。
阿寧身上有傷,且一點也不比他輕,便理所當然地看著他,頗有些看風涼戲的意味,元祿站起身子:
“你且說說看!你與陛下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讓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揪著你不放,生氣至此!”
元祿是極氣的,氣阿寧這人悶葫蘆的性子,也氣她不知天高地厚竟連這夏丘國有名的暴君都敢胡亂招惹,這下可好,牽一髮而動全身,竟是誰也沒討著好。
元祿氣呼呼地看她,卻看阿寧唇間掛著一抹淺笑:
“哦?陛下又派你來尋我來了?”
再看元祿這趴著窗子偷偷進來的小心樣兒,心中瞭然:
“你也夠機靈,知曉此事不得宣揚,還避過他人眼光偷偷來找我。”
元祿頭歪向一邊得意地一哼:
“若連這點眼見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