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確認他是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那般毫不掩飾的警戒讓薛景衡倏地生出一股煩躁來,當然,這情感更多的稱為無奈,且並非一時之氣情緒,他過往將其掩藏的很好,可今夜被這酒氣一燻,便有些兜不住了。
底下的身子是他肖想已久卻也求之不得的,泛著少女的幽香,之於他是致命的誘惑。
從她身上抽身是一件難事,可今夜仗著酒醉所做的糊塗事也必須有個了斷,薛景衡復慢慢站了起來,屋裡並未燃燈,僅憑著斑駁的月光微量整間屋子,薛景衡站起來背過她的身子有些寂寥。
韞儀怔怔看著他,心裡突然湧出一絲內疚。
她該拉住他寬慰他嗎?可韞儀知曉,解鈴還須繫鈴人,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安慰又有何用?薛景衡要的她給不了,眼下又怎能殘忍地伸出手去?
“薛,薛大哥,你喝醉了,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今夜,不過是一個小意外罷了。” 唯有這樣說,方顯得對兩人都好。
薛景衡一向審時度勢,自然懂她話裡的意思,他這麼聰明,從來也不會為難她,今夜過後,他們終將歸於平靜,縱使粉飾太平。
可薛景衡這一次沒有回答她,這讓韞儀有些不安,過了一會兒,那僵硬高大的背影動了動,薛景衡俊朗的側臉映入眼簾,他道:
“公主,您真是活的太辛苦了,委屈自己嫁入極其反對陛下當政的薛家,嫁給一個不愛的夫君,收起爛漫天性努力做一個端莊賢淑的好兒媳。可卻不是一個好妻子。”
韞儀睜大了眼:“薛,薛大哥?”
何以他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薛景衡自嘲地一笑,卻不打算住口:
“你是有多愛他,才甘心待在著沉悶的大宅裡裡做一隻精心護養的金絲雀,僅僅為了他一年幾次,甚至一次的歸家?”
韞儀的臉色刷白,抖著唇:“薛大哥,您,您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公主不是很清楚嗎。”
是的,她很清楚,他自然清楚。。。。可是為何薛景衡今夜會失控至此,他們明明約定好了的。。。
不等她細想,薛景衡又倏地回過頭來,韞儀瞧不清他的面容,可他說出的話卻足以摧毀她蒼白的臉頰和胡亂跳動的心臟。
“可是怎麼辦呢?他心繫朝野,心繫江山,心繫世間萬物,博愛無疆,可卻獨獨不會,傾心於這幼稚的兒女情長,韞儀,你此生都得不到他。”
正如我此生都得不到你。
在韞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