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葭與遲凜、紅蘿徑直出門下樓,離了天外泉。
“這個女人不簡單。”紅蘿邊行邊道。
“紅蘿姐姐可覺得有何不妥嗎?”寧葭亦微微蹙眉道。
“她桌上所擺書卷,絕非凡物。”紅蘿道。
“那是何物?”寧葭、遲凜皆奇道。
“未能細觀,尚不知究竟如何,不過此卷煞氣甚重,定非等閒。寧葭,你可要當心她!”紅蘿道。
“嗯,寧葭知曉。”寧葭點頭道,“如今且去斂禺山一看究竟。”
屋內,胭脂向玉溯道:“玉溯大人真的要幫她嗎?”
“嗯。”玉溯道。
“就因為幽絕大人的那些話嗎?”胭脂道。
“幽絕?虧他跟了尊主這麼久,還是這麼沒用。”玉溯冷眉道。
“方才玉溯大人怎麼這麼幫著殷寧葭?尊主的仇,難道不報了嗎?”胭脂道。
“尊主一生宏願,便是要將浣月之土遍及天下,靖王那個庸才,何能及得萬一。”玉溯道。
“玉溯大人的意思是,殷寧葭她能做到?”胭脂道。
“如今天下,還有誰能與她相爭?”玉溯道。
“便是她真的做到了,尊主卻……”胭脂道。
“尊主有幽絕守著,必然會等到那一天的。”玉溯道,“待我尋得復生之法,再將殷寧葭所有之一切全部化為己有,讓她好好地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豈不大快人心?”
說罷,原本雍容安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笑容。
這笑容並無聲息,卻透著無比的欣悅與痛快,還有、狠辣。
“玉溯大人果然謀算深遠,是胭脂多嘴了。”胭脂施禮道。
“無妨,起來吧。”玉溯道。
胭脂起身來,又道:“到時候,只怕幽絕他又幫著殷寧葭了。”
“幽絕這等婦人之仁,能成何大事?我自然不能指望他。要讓他不搗亂,總會有辦法的。”玉溯道。
“那周丞相怎麼辦?”胭脂又道。
“周挺?”玉溯道,端起面前的茶盅泯了一口,“他若聽我的,自然有他的好處;若是不聽,就怪不得我了。”
“勿橫已多日未有訊息,不知去了哪裡?”胭脂道。
“沒了他,我玉溯一樣能為尊主收囊天下。”玉溯哼道。
三日後,即位大典如期舉行。
靖王身穿玄黑繡金龍袍,頭戴天子冕旒,端端正正走進崇清殿。
丞相周挺、歸德將軍吳鑫等與眾文武大臣列位俯首,恭恭敬敬侍立殿中。
靖王搖步走至蟠龍椅前,便要坐下,接受文武朝賀。
忽見一人率領一對兵士直入殿中,將刀戟逼住了眾人。
為首一人,正是費橫。
“費、費將軍?”周挺驚道,“你、你怎麼敢……”
“周丞相,浣月國需要真正的王者,費某不願逆天而行,得罪了。”費橫道。
“來人!”周挺大聲喊道。
卻並沒有一人進來。
“周丞相,外面的守兵皆已放下刀戟了。”費橫道。
“費橫!”吳鑫挺劍磕開逼住自己的兵士長戟,向費橫吼道,“你速速退下,否則,你可知道後果?”
他將這“後果”二字說得尤其重。
“對!”身披龍袍的靖王殷穆敘本已手足無措,聞聽此言,頓時壯了膽子,大聲道:“費橫,你作亂謀逆,罪該當誅,若是識趣,孤王還能饒你不死。”
“皇叔。”一個聲音道。
卻是寧葭自殿外走來。
遲凜、紅蘿、孔懷虛、柳重蔭等隨於她身後。
在他們身後,尚有一男一女。
二人上得殿來,兩眼憤恨地瞪著周挺、吳鑫。
周挺、吳鑫,及身披龍袍的殷穆敘見了他二人,皆瞪大了眼珠。
二人走至費橫身側,向他行禮,口稱:“爹。”
“你、你們?”費橫卻似吃了一驚,“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是三公主他們救了我們。”兩人道。
“費將軍,”寧葭向費橫道,“箇中緣由,寧葭已知曉,多謝將軍仗義相助。”
費橫望了望一雙兒女,攜二人向寧葭跪道:“謝三公主相救之恩。”
寧葭將他扶起,道:“將軍該早些告知,也好讓寧葭略盡綿力。”
“三公主心繫浣月,微臣怎敢以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