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說了不過問,就真的沒有花一點心思在舒眠那裡,只是囑咐陸行盯著舒眠那行人,不要在臨安城掀起什麼風浪就行了。
“什麼叫好像啊?你能不能說得準確一點。”溫淺對陸景洵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有些不滿,嘟著嘴把玩身上披著的宮紗。
陸景洵輕笑了兩聲:“我只是聽陸行說他們這幾日就要返回胡狄了,具體哪一天我真的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溫淺還以為陸景洵剛剛是在敷衍自己。她湊近陸景洵,溼漉漉的杏眼望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問:“那你還需要代替皇上去送他們嗎?”
溫淺問東問西的,雕刻玉石是個細活,陸景洵也沒辦法繼續下去,索性將工具和那塊翡翠放回桌上,寵溺地颳了刮溫淺的鼻子:“你覺得我傻嗎?”
陸景洵這句話實在是莫名其妙,溫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麼意思。
“那個舒眠公主對我有企圖,我還會傻乎乎地送到她面前去?”陸景洵用一個反問句回答了溫淺的疑惑。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溫淺笑著“嘖”了一聲,半真半假地嗔怪陸景洵:“都怪你,沒事在外面招這麼多爛桃花。”
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項罪名的陸景洵是真的冤,這個小女人現在不光是個小白眼狼,還學會亂扣罪名了。他低頭看著溫淺的眼睛,就勢將人拉近懷裡抱著,壓低聲音威脅她:“你夠膽子再說一遍。”
短短一會兒一連被威脅了兩次的人可不依了,溫淺如今是有護身法寶的人,怎麼會怕陸景洵。果然陸景洵見溫淺秀氣的黛眉一挑,然後裝出一副極委屈的模樣,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捏著嗓子說:“兒子,你看你爹爹欺負孃親。”
只是溫淺沒想到的是,她肚子如果真是個臭小子,陸景洵嫌棄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吃這套。
溫淺如今真是小孩子心性越來越重了,陸景洵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頂:“寶寶還沒出生呢,你別亂教。”
溫淺嘻嘻一笑,墊腳抬手環住陸景洵的脖子,湊上去在他冒著青色胡茬的下巴上親了一口:“你不欺負我我就不亂教他。”
兩個人抱著溫存了好一會兒,陸景洵才輕輕拍著溫淺的背,將她鬆開,繼續去雕琢那塊泛著涼意的翡翠。
溫淺也沒有繼續打擾他,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等到陸景洵完成最後一步之後,就迫不及待地用自己親手編的紅線穿了起來。
“這下滿意了?”陸景洵看著溫淺拿著那塊翡翠如意寶貝得不得了的樣子,好心情地揚揚唇。
溫淺用力地點點頭,就差把“我很滿意”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而且她豈止是覺得滿意,明明心裡都快開心得冒泡了。
陸景洵牽著溫淺出了承言閣,正打算去前廳用膳,就見陸行有些匆忙地跑過來,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焦急:“王爺,皇上急著宣您進宮。”
溫淺下意識就覺得是和舒眠有關的事,不免有些緊張地看著陸景洵,與陸景洵十指相扣的手也微微收緊。
察覺到溫淺的不安,陸景洵給她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沉了聲音問陸行:“怎麼回事?”
他同皇帝說過,溫淺懷孕這段日子希望能多些時間陪她,皇帝也應下了,所以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應該不會急著召他。
“是謝公子那邊出事了。”陸行嚥了口唾沫,“據說雪災使很多人流離失所,難民的數量急劇上升,謝公子帶去的賑災物資完全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難民以為國家不管他們,所以發生了暴動。”
陸景洵聽著眉頭越皺越緊,這件事的確很嚴重,先不說謝瑜在災區那邊有沒有安全問題,若是解決不好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叛亂。
“之前不是說災民已經安撫好了嗎?怎麼會突然發生暴動?”
“我看了謝公子傳回來的書信,據說是因為前兩日有人在難民中傳播謠言,蠱惑人心,這才有了這次暴亂。”
陸景洵聞言,臉上的表情冷得幾乎能結冰。
“你快去吧,這種事情耽擱不得的。”見陸景洵站著不動,溫淺倒是比他還急。
溫淺雖然會和陸景洵鬧脾氣鬧小性子,有時候表現得也像一朵經不起風雨摧殘的嬌花,但是在大事面前她還是拎得清的,知道什麼時候該正經。
陸景洵聞言,低眉看了溫淺一眼,她面上的焦急表現得真真切切。抬手摸了摸溫淺的發頂,陸景洵斂去剛剛渾身的冷意,叮囑溫淺:“你乖乖用膳,我進宮同皇上商量一下這件事,晚點回來。”
溫淺乖乖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