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吧,別的等好了再說。”說完,皇帝匆匆離開。
待皇帝和徐貴妃一走,剩下都是皇子皇女,按說都是同齡人,氛圍該放鬆些才對,但氣氛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尷尬了。周瑛單憑一己之力,就弄垮了正得寵的公主,甚至一舉把她趕出了皇宮,誠然周玫罪有應得,但人都同情弱者。所以眾人這敬而遠之的態度,就不難理解了。
不過片刻,眾人就各自尋藉口走了,只留下一個周瑤。
周瑤待周瑛一如往常,閒適吃著茶,“那個宮女,你說要當面對質的那個,真有此人嗎?”
“有啊,還是她服侍我更衣淨的手。”周瑛回過神道。
“她當真看見你和周玫在甲板上說話了嗎?”周瑤好奇。
“這倒沒有。”周瑛搖了搖頭。
“你這膽子可不小。”周瑤挑了挑眉,刮目相看一般,上下打量著周瑛,含笑道,“就這樣,你還敢讓喬公公找她來對質?周玫但凡沉住氣些,你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事實上,她沒沉住氣。”周瑛安靜道,“我賭贏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周瑛的語氣卻不見開心。
周瑤看出周瑛情緒有些低落,擱下茶杯,坐在她床邊,“你不會因為她們那些庸人愚見,就質疑起自己的決定了吧?周玫落到這下場,是她咎由自取,但凡你勢弱一些,蠢一些,今天你就不但白遭一回罪,還要眼睜睜看著她逍遙自在,或許還要被嘲笑不自量力。”
聽到這番推心置腹,周瑛有些感動,笑道:“我怎麼會後悔,不過是心中另有疑惑罷了。”
周瑤鬆了口氣,問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你不妨說出來,我幫你掌掌眼。”
看著周瑤遞過來的橄欖枝,周瑛卻有些遲疑,要不要跨過那條線去。
其實半年來的同窗生活,讓周瑛對周瑤感官頗佳。周瑤人美才高,為人雖然有些清高冷淡,但既不仗才欺人,也不拉幫結夥,看著目下無塵,卻自有一套生存智慧。
周瑤顯然也不討厭她,偶爾借支筆,聊聊天,倒是頗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周瑛一想近之則狎,遠則生怨,倒是這個距離剛剛好。
另一方面,也是周環前車之鑑,致使周瑛有點井繩之憂。如周環這樣相識好幾年的,一朝翻臉,那嘴臉都陌生得嚇人,周瑤只認識了半年,誰知道這副美人皮骨之下,是善是惡呢。
周瑛猶豫了一下,又想難道經了一個周環,她就再不尋知交好友嗎?也太因噎廢食了些。
人活一世,要是連一兩個知交都沒有,那也太可憐了。誠然她該吸取教訓,但不代表她就要杯弓蛇影,別人遞來好意,只當人家腹裡藏奸,只要守住本心,睜開眼慢慢看就好。
其實周瑛為難的事也無須藏掖,且正該私下探問,既然周瑤肯伸手幫忙,倒不妨試試。她拿定主意道:“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結果被五姐姐裹亂打斷了,現在事情解決,我才想起這一疑點。”
周瑤做了個請的手勢,“願聞其詳。”
周瑛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說道:“五姐姐是嫉妒心強,但她忘性不小,如果沒人搭臺子唱戲,沒一會兒她自己就會洩了氣,轉移注意,折騰別人去了。”
聽了這話,周瑤也不由失笑,“這卻是她難得的長處了。”
周瑛也笑笑,又道:“所以在我上了三樓,更了衣,淨了手,裡裡外外轉了遍,尋了個視野絕佳處,賞了好一會兒湖光山色後,看到五姐姐氣沖沖上來,朝我找茬生事,我覺得很意外。”
“以她的性子,確實有些蹊蹺。”周瑤皺了皺眉。
“我想著,是後來宴會上又出了什麼事,才勾得她重又對我生怨嗎?”周瑛問道。
“你上樓之後,大家又對你的曲子讚歎一番,才又玩起了擊鼓傳花。”周瑤回憶到這兒,眼中一亮,“是了,這一場點到周玫,她直愣愣站起來,緊張得什麼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雖然混過去了,但到底丟面子,立馬藉故走了。難道她是因此遷怒於你?”
周瑛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或許有些影響,但不會是主要原因。說句不好聽的,她向來欺軟怕硬,就算失了臉面,也只會撿軟柿子捏。現場別人她招惹不起,但六姐姐打小跟她同住一宮,是她一向欺負慣了的。沒道理現成的出氣筒不要,大老遠找個不相干的人的茬去。”
一說到周環,周瑛有些生疑。
今次宴飲中這些人,大多跟周瑛私交平平,沒仇沒怨,誰會跟她過不去?也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