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直接抬進祖墳了。”

周瑛對此倒不意外,只問道:“你在這兒待了很久嗎?不然怎麼知道這些。”

林澤晃了晃受傷的手,掃了一眼周瑛消瘦的小身板,和她身邊的小拖油瓶周珏,嘆了口氣,“若非我幾次逃走都未果,手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起來,又怎麼會寄希望於跟你聯手。”

對於林澤的直言不諱,周瑛並不生氣。這些都是實情,林澤坦然指出,倒讓她放心,若一味避而不談,反倒讓人以為他別有用心。

周瑛仔細看向林澤受傷的手,確實青腫不堪,指骨彎折。

但這年頭故意折損小孩身體,賣慘乞討的人不在少數,周瑛自然不會因此輕信。不過林澤完好的那隻手上,指間有執筆磨的薄繭,手指修長白皙,行止坐臥有度,這份談吐教養實在不像那些滿口粗話、大字不識的人販子所能教出來。

原本週瑛出逃,就需要林澤或入夥,或視而不見,現在他主動提出,倒正稱了她心意。

周瑛把剩下的饅頭遞給林澤,示好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既然決定要一起逃,那麼增加體力就是必要的了。至於她的出逃計劃,周瑛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提。

林澤接過饅頭,接受了周瑛的示好,也猜到周瑛的顧慮,沒再追問周瑛的計劃,主動說起自己的經驗,“我都是趁著晚上眾人熟睡時撬了鎖,最遠逃到街尾十字路口,但這一整條街上都被蔡爺打過招呼,一有人見我這般年紀和狼狽形容,就猜到我從何處來。”

周瑛不由皺眉,若真如此,就有些難了。

林澤自嘲笑道:“是我太笨,只以為遇到了好人,卻沒想到人家前腳邀請我進家躲宵禁,後腳就叫來蔡爺抓我回去。也是兩次之後,我發現時間太巧,才起了疑心。”

周瑛心中一動,“你的手就是那時候傷的?”

林澤點了點頭,“最後那次我差一點就能逃走,被抓到後沒沉住氣,當場質問那老婦人,結果那老婦人只說我是逃奴。也因此蔡爺知道騙不過我,又怕我再逃走,直接廢了我的右手。”

周瑛問道:“受傷幾天了?”

林澤知道周瑛想問什麼,語氣平靜,“十三天。就算立時逃出去,找到最好的大夫,用上最好的藥,這隻手也廢了。或許運氣好,能恢復正常的樣子,但習字練劍都不成了。”

周瑛不禁心生同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林澤。

這個年代建功立業,無非文武兩條路。林澤能在落在這種境地下,還數次獨自策劃出逃,雖然屢戰屢敗,卻毫不氣餒,這份心性涵養,顯然不是個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紈絝渣滓。

林澤看周瑛為他難過,揮手笑道:“無妨的,所幸他還給我留了左手,大不了從頭再來。”

儘管林澤說得雲淡風輕,但周瑛知道,從頭再來,談何容易。

建功立業這條路上多少人擠破頭,別人都在一日千里往前趕,他卻要從撇捺筆畫,握劍揮砍的基本功重頭開始學,這份落差但凡有點傲氣的,只怕都堅持不下去……

幸好吳嫂在此時回來了,周瑛鬆了口氣,這話題總算到此為止。

吳嫂得了一筆橫財,樂得走路都帶風,她一向最好喝酒,平時沒事都能自己喝上三五兩小酒。現在有了喜事,更要喝酒慶祝一二,於是特地抱了一罈好酒下來,準備好好喝幾杯。

這也確如周瑛所預料。

吳嫂這個人好酒貪杯,高興了要喝酒慶祝,不高興了要喝酒罵娘,一旦喝醉就睡得跟死豬一樣,除非換崗再不會醒過來。

誠然周瑛可以激怒吳嫂,畢竟生氣時喝酒醉得更快,還能剩下翠玉耳璫,但這更可能招來吳嫂打罵,要知道吳嫂可不是個心善的婦人。周瑛身上傷剛好,出逃還需要力氣,她不可能再給自己添傷。不過是一對耳璫,既能換來增加體力的食物和水,又能廢掉吳嫂這個看守,何樂而不為?

周瑛三人吃完饅頭,喝飽水,就靠在稻草上,閉目養神,積蓄體力。

吳嫂一邊哼著鄉豔俚曲,一邊就著燻肉幹、醬豬蹄,一杯接一杯喝得開心。一直等到半個多時辰過去,吳嫂才趴在桌上,醉死過去,酒臭燻人,鼾聲震天。

林澤問道:“你會撬鎖嗎?不會我教你。”

周瑛原計劃是拿她和周珏的汗巾子系在一起,結成套索,套在吳嫂身上,把她拉到柵欄邊,好取下她腰間的鑰匙。但這樣也有隱患,雖然吳嫂睡得死,但這又是套又是拽的,萬一把人折騰醒,可就壞事了。既然林澤會撬鎖,那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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