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也沉默下來。
不多時,兩人換好乾淨衣裳,又擦了擦臉,重梳了頭髮,頓時都變得乾淨體面,走在街上絕不會被認作是逃奴。林澤領著周珏過來,看過之後,不由眼中一亮,“這是個好辦法。”
林澤和周珏各換了衣裳,四人全都煥然一新。
周瑛悄悄押開一條門縫,看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正院和西屋亮著燭火,屋裡人影映在窗戶上,人頭攢動,一聽就是在喝酒划拳,搖骰子推牌九,好不熱鬧,
玉香在旁邊看了,語氣微松,“看來蔡爺不在,不然他們不敢這麼鬧騰。”
林澤也道:“這樣也好,這些人一鬧騰就沒時候,咱們直接走了,怕是天亮都沒人知道。”
周瑛卻搖頭,“如果有人來這間屋子取東西呢,如果蔡爺中途回來呢?咱們不能賭這個萬一。”
玉香和林澤聽了,不由都沉默了。周瑛掉頭回雜物間,準備取地上暗門和地牢柵欄門上的銅鎖,又對玉香道:“這屋裡還有其他鎖嗎?都找出來。”
不一會兒,三人聚在一起,桌上放著六把銅鎖,但有兩把都極小,只有寸餘,顯然是鎖小箱子小抽屜的,玉香撥開那兩把小鎖,咬了咬嘴唇,“四把夠嗎?”
周瑛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院內佈局,沉吟道:“正屋和西屋各有一扇門和窗戶,按說四把是夠了,但這幾扇都是朝院內開的,如果還有朝院外開的,恐怕就……”
林澤此時已經明白了周瑛的用意,篤定道:“這間院子臨街沒開一扇窗戶,只有一道大門可通外面,我以前逃出去時看過。想必是怕抓來的孩子逃走,才做賊心虛,堵上了所有臨街的窗戶。”
周瑛淡淡道:“也是他們自作自受,倒便宜了咱們。”
林澤一怔,深深看了周瑛一眼,周瑛平靜回視過去。
玉香看著兩人打啞謎,實在不解。後一句她明白,但前一句自作自受是從何說來,對於這種人販子來說,走丟幾個孩子不算什麼,就算是怕被抓到,也頂多換個地方,重整人手繼續做。
玉香待要再問,卻見周瑛已經開始分配銅鎖,“一共四把鎖,咱們三個人……”
周珏在一旁怯生生舉手,“上鎖我也會。”
周瑛不由笑了,拍了拍周珏的發頂,倒也不一味哄他,“你個子不夠高,門窗上的鎖需要你仰頭舉著胳膊才能夠到,這樣很容易弄出動靜,驚動屋中的人。”
聽了這話,周珏沮喪垂下頭。
周瑛溫柔笑道:“現在不急,等你過兩天長高了,再來幫姐姐好不好?”
周珏這才恢復精神,用力點頭,說了聲好。
周瑛讓周珏在一旁坐著,轉頭問林澤:“你的手方便嗎?”
林澤點頭,隨手拿起桌上一把銅鎖,試了試單手上鎖,輕巧就推樑上了鎖,“看來無礙。”
周瑛放下懸了一半的心,笑道:“這樣最好。咱們一共三個人,同時只能上三把鎖,所以一定手腳要輕,千萬不能驚動屋裡的人。”
眾人悉皆點頭。
周瑛掃了一眼玉香和林澤,一個才被糟蹋過,一個手還受著傷,於是道:“西屋的門和窗離得較近,鎖上一個,再鎖另一個時,花的時間也能少一點。你倆就負責正屋吧,西屋我來負責。”
玉香和林澤自知自家事,也無疑義。
三人各自拿起銅鎖,試了試鎖芯都無礙,準備出門。
周瑛把周珏安置在院門邊,才深吸一口氣潛向西屋。
門和窗只能先擇其一,自然要先選門。一般人在屋被驚動,都會條件反射先衝向門,拍門踹門未果後,才會另尋出路,而這段時間足夠周瑛把窗戶鎖上。
如果碰到聰明人,就算周瑛倒黴。
三人在門窗前站定,各自對視一眼,周瑛輕一點頭,三人同時開始上鎖。
周瑛屏住呼吸,將鎖上銅梁一點點穿過木栓上的孔洞,再輕巧推鎖體上樑,只聽輕輕一聲咔噠聲響,門鎖上了。她放開銅鎖前,握了握鎖身,使其靜置不動,才鬆開手,移向窗戶。
屋中划拳喝酒聲依舊,周瑛取出另一把銅鎖,正要如法炮製,忽聽不遠處哐噹一聲巨響。
周瑛回頭一看,是玉香把銅鎖掉落在地,不由心頭狂跳。
林澤已經鎖好門,顧不上再遮掩動靜,飛快跑過去撿起銅鎖,一邊朝周瑛揮手,讓她馬上鎖她的窗戶。兩個屋子都亂糟糟有人在喊,“出什麼事了?有賊嗎……”
屋中咒罵聲近在咫尺,有人拖拉著鞋走過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