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是有些情意。
女子的情意,大都是綿延一些,不像風雨雷電,轉瞬即逝。
司言聽到蘇寧的話,鳳眸中的幽深愈發深邃了幾分,瞧著蘇子衿面上更是有些滾燙不已。
斂下一絲羞意,蘇子衿從容一笑,回道:“二哥這般打趣我,想來等到芳菲嫁進府中,我可也不能輕易放過她才是。”
自那日沈芳菲與蘇寧在三皇子府邸共患難後,兩人的感情也算是有些眉目了,尤其是在戰王妃察覺後,更是時常邀請沈芳菲來府中小坐,左右是在為蘇寧製造機會的意思。
蘇寧一聽,不由失笑:“好妹妹,都是二哥的錯,二哥該打!”
“不過,”說著,蘇寧看了眼司言,便意味深長的笑起來:“今兒個你未婚夫婿在這兒,可莫要讓他以為你是個連兄嫂都要調侃的人才是。”
蘇寧的話一出,司言便緩緩走到蘇子衿的旁邊,眉頭都不皺一下,只一本正經的抿唇,清冷冷道:“這叫真性情。”
言下之意,便是在說蘇子衿是真性情了,大抵在司言的眼中,無論蘇子衿怎麼個模樣,都是惹人憐愛的。
蘇寧一聽,故作嫌棄的看了眼蘇子衿和司言,臉上的笑容倒是愈發盛了幾分。便是戰王爺和蘇墨瞧著,也深覺司言的話極有道理。
“沒臉沒皮,芳菲可還沒答應做你媳婦兒呢,你這就開始要子衿喚嫂子了?”這時候,戰王妃笑罵一聲,只又道:“今兒個你妹妹定親,省的搭理你這皮猴兒。”
說著,戰王妃示意婢女端了茶水過來,笑著看向容嬤嬤,道:“嬤嬤且坐罷。”
容嬤嬤也不推辭,這一次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蘇子衿見此,便也招呼了司言坐下。
原本蘇子衿當是該站著等定親儀式結束的,不料司言卻是也不說什麼,便下意識的將蘇子衿拉到身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蘇子衿不由一愣,隨即低聲笑道:“司言,按規矩,我是不能坐的。”
無論大景怎樣開放,也是男尊女卑的國家,故而素來定親儀式,便是不允許女方坐下的。
“那是別人的規矩,”司言聞言,不禁凝眉,面無表情道:“我的規矩便是你不能受累。”
不論蘇子衿的身子骨是不是不好,終歸在司言看來,需要捧在掌心的。
容嬤嬤一聽司言的話,便點頭道:“世子爺說的不錯,那些個勞什子規矩啊,老奴覺著在咱們這兒是行不通的,王妃覺得呢?”
說著,容嬤嬤看了眼戰王妃,笑眯眯的問道。
戰王妃看著,自是歡喜無比的,原本司言不說,他們也是決計要讓蘇子衿坐下的,如今司言這般體貼的說出來,更是令他們深覺不錯。
依風華依舊的美豔臉容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戰王妃道:“嬤嬤的話我是贊同的,司言這般疼惜我們子衿,委實再好不過。”
“不錯,”戰王爺點頭,朗聲道:“這小子有我當年風範!”
戰王爺的話一落,蘇寧和蘇墨兩兄弟便齊刷刷看向司言,畢竟他們家這個爹可是錦都出了名的妻奴,也不知司言聽了那話,會作何反應?
蘇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司言,只見司言微微頷首,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顯然便是贊同了戰王爺的話了。
看著司言的反應,戰王爺臉上的笑容不由愈發深了幾分,心中倒是越看司言越覺得順眼十足,大約全然忘卻了,是誰先前對司言白眼相待。
這一頭,荊嬤嬤覺得時辰差不多了,便上前提醒道:“王妃,該交換信物了。”
定親信物,大抵便相當於一紙婚書,基本上有了信物,便也就是等於踏上成婚的一大步了。
戰王妃點了點頭,便瞧見司言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那玉佩大約巴掌大小,呈玄墨色,色澤極佳,一看便是上好的黑曜石所做。
玉佩上刻著一個‘言’字,四周雕刻著祥雲紋麟的圖案,看起來貴氣而雅緻,有種意義非凡的感覺。
在場眾人皆是有些震驚,這是長寧王世子的標誌,基本上每一個世子都有自己身份的象徵玉佩,比如蘇墨,他就有一塊刻著‘墨’字的玉佩。
而身份的不同,也代表著權力的不同,司言權勢滔天,如今他將這玉佩當作信物送與蘇子衿……也就意味著,他將所有的權勢放在蘇子衿的面前,只要她想,便可以收入囊中!
蘇子衿自然也明白這玉佩的意義何在,心下一愣,她便微微笑起來,眉眼灼灼而耀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