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子衿便也沉默下來,一時間倒是不知在想著什麼,神色有些寡淡之意。
分明司言沒有錯,可蘇子衿還是有些覺得委屈,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便是她自己,也有些看不透。
見蘇子衿不說話,司言心中便是一緊,原本那微弱的不悅,也在轉瞬之間,便煙消雲散了去。
站起身來,司言上前一步,伸出強有力的臂膀,緩緩將她擁進懷中。
摸了摸蘇子衿腦袋,司言嘆了口氣,道:“子衿,我的錯,你莫要不開心,可好?”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清冷的面容染了一絲暖意,他小意的哄著蘇子衿,繼續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忘記了告訴你,年少的時候曾有和尚給我算過命,說我活不過二十五歲。可你知道,我從來不信什麼命,所以便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如今你這模樣,大抵是信了墨白的話……我先前沒有考慮到你心中不安,我的不是。”
當年確實有和尚這般預言過,只那時候司言年紀太小,時隔太遙遠,一時便也就沒有顧慮到,如今蘇子衿提起墨白所說的絕命,便頓時想了起來。
只是,他到底不太喜歡蘇子衿單獨去見墨白,這樣的感覺,讓他方才一時間便忘記了,蘇子衿是如何的不安著。
“你是不是不當一回事?”蘇子衿垂下眸子,淡淡道:“你是不是不信絕命之言?”
司言的態度,讓蘇子衿有些不愉,他這一副無甚所謂的樣子,讓蘇子衿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子衿,我不是不信。”司言撫上她的臉容,低聲道:“只是,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事。”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早些年的時候,我母妃和皇祖母便為了此事,找高龍山上的淨空大師為我改寫名簿,而淨空也答應了此事。直到去年的時候,皇祖母讓我回到錦都,便是所為這件事。”
司言原本是不打算回錦都的,但太后書信了好幾封與他,說是淨空很快就會下山,讓他在錦都等候。再後來,淨空那頭也是傳了訊息,說是大抵他二十二歲生辰便會前往煙京……
“那淨空大師可是有說何時抵達?”蘇子衿聞言,不禁心中一緊,立即便道:“可是有說你何時出事?”
看著蘇子衿如此緊張的模樣,司言不由放低了嗓音,說道:“淨空說在我二十二歲生辰前,便會前往煙京,想來在那之前,我不會有事。”
去年蘇子衿認識司言的時候,他是二十一,而司言的生辰,則是在九月初九,如此一來,也就是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想到這裡,蘇子衿的心到底是穩了幾分下來。
“五月的時候,我們回去罷。”蘇子衿看向司言,想要努力扯出笑容來,卻是發現,無論怎麼,也笑不出來。
現下四月多,五月就開始輾轉要前往另外的國家……她的動作,看來還是要快一點了,只是最終,她也許看不到樓霄倒臺。
“等這件事結束罷。”司言淡淡道:“籌謀了這麼多年,你總該親眼看一看樓霄的下場,不是麼?”
蘇子衿有多麼恨樓霄,司言一直知道,所以,他很清楚,她其實很想親眼看著樓霄潰敗和絕望。
“阿言,我們必須在戰亂挑起之前,離開這裡。”蘇子衿搖了搖頭,手下亦是不知何時,緊緊攥住了司言的衣袍:“我雖恨樓霄不假,可這份恨意,比不上愛你。”
她微微仰著腦袋,眸光盈盈如秋水,一張媚骨楚楚的臉容染上情深之意,在燈光之下,美如詩畫。
當蘇子衿夢見司言死去的那一刻,她疼的就要窒息,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那樣的感覺,讓她知道所有的仇恨,都比不上一個司言來的重要!
聽著蘇子衿的話,司言心中便覺得溫暖無比,俯下身子,他薄唇擦過她的耳畔,低喃道:“子衿,我很高興。”
低沉的嗓音一落地,那溫柔繾綣的吻便隨之而來。
……
……
兩日後,煙京有訊息驟起,掀起一陣狂風,席捲皇城。
聽人說,小皇帝樓蘭得了重病,無法上朝,大有一病不起的趨勢,右相鍾離和樓寧玉率先趕到,請了宮中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沒有人知道樓蘭究竟生的什麼病,但這病來的極為突然,就是整個太醫院也沒有一個人找的出病因。
本以為此事已是重大,但誰也沒有想到,當天夜裡,皇宮裡頭便是有人見到了先皇文宣帝的身影,據說他站在從前最愛的竹林之下,迎著微風仰頭高歌。
好些個宮人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