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衛,悄聲道:“方才王妃在裡頭做什麼?”
毫無疑問,樓二是讓這暗衛透著通風口瞧一瞧鳳年年究竟與那掌櫃的說了些什麼。在東籬,但凡這類筆墨紙硯的軒樓,都設有多個視窗,保證通風之用,未免東籬潮溼的天氣,將屋子裡昂貴的紙質給弄黴了。
聽著樓二的問話,那暗衛便立即道:“屬下只看到王妃在那兒挑著筆,後來又絮絮叨叨與掌櫃的說了一些事宜,大抵都是和筆的材質有關。”
頓了頓,那暗衛便又接著道:“說了好一會兒,王妃才挑定一支筆,隨即走了出去。”
雖然他不知道那些個關於筆墨的事情,但卻還是大致知道,鳳年年與那掌櫃的一直在討論怎樣的筆好,怎樣的墨配著這筆寫出來的字兒好,足足說了好一會兒。
隨著暗衛的聲音落下,樓二便不由皺起了眉梢,心中暗道,莫不是他當真多疑了?心下升起一絲複雜情緒,樓二便又道:“你可是瞧見王妃有拿什麼物什與那掌櫃的?”
“不曾。”暗衛搖了搖頭,回稟道:“屬下進去的時候,王妃似乎也是剛入到裡頭。全程屬下瞧著,沒有任何不妥。”
鳳年年進去的時候,這暗衛也隨之到了後門處窺探,他輕功極好,不過眨眼,便到了通風口處,而鳳年年那時候也是堪堪進去,舉止之間沒有絲毫異常。
微微頷首,樓二一時間心緒繁雜,不過看了眼前頭的轎子,他便揮了揮手,示意那暗衛留在原處。
很快的,樓二便又跟了上去,而此時,轎子也抵達了錦繡坊。
錦繡坊算是煙京有名的鋪子,但凡貴胄無不喜歡在這裡頭買些衣物,故而這裡頭,倒是有些不一樣的規矩。
整個錦繡坊分作男繡坊和女繡坊,而因著東籬男女禮教很是嚴苛,但凡女繡坊裡頭,不能夠出現男子的身影,便是小廝、侍從,也不能夠入內。所以,這裡頭大約也只有婢女一行人會跟著進去。
鳳年年下了軟轎,便看向面前的女繡坊,裡頭綢布許多,瞧著極為好看,甚至於好些個官家小姐、夫人,都陸續上了閣樓。
這時候,綠屏忽然出聲,語氣有些興奮道:“王妃,聽說錦繡坊來了個新的繡娘,奴婢見好多人都說,那繡娘做的衣裳很是好看,王妃要不要也去瞧一瞧?”
雖說的出來給王爺買綢緞做衣裳,可若是鳳年年只打算買了綢緞回去,未免有些損失,既是出來,自是最好都逛上一逛,女子素來便是對衣物首飾,有些喜好的緊。
一聽綠屏的話,鳳年年便不由蹙起眉梢,那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下垂,好半晌,她才動搖道:“就稍稍去看一眼罷,左右也是出來了,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說著,鳳年年便提起裙襬,朝著女繡坊而去。
一見鳳年年的舉動,樓二便狐疑起來,於是,也不遲疑,他便下意識看了眼身後的一個女暗衛,吩咐道:“跟著王妃,莫要讓王妃出事了。”
雖說是保護的名義,但樓二的意思,便是綠屏也看的出來……不過是監視罷了。
那女暗衛聞言,便拱了拱手,點頭應了一聲。
下一刻,那女暗衛便跟了上去,速度比起綠屏,大抵是要快上許多的。
鳳年年見此,倒是也沒有說話,只依舊緩緩前行,好似當真對那女繡坊的衣物感興趣一般,隨之而去。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女繡坊裡頭,在繡娘熱情的招待下,鳳年年便上了閣樓。
因著這兩日煙京有些動盪的緣故,如今上錦繡坊挑衣物的官家小姐、夫人倒是不多,但三三兩兩,還是有那麼一些。
看了眼其中的一套衣物,鳳年年便讓繡娘拿下來與她換了瞧瞧。
那繡娘笑眯眯的拿了那衣物與鳳年年直誇鳳年年眼光獨到,隨即鳳年年便含笑著入了內屋。
不多時,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就走了出來。
只是對著銅鏡瞧了瞧,似乎不太滿意一般,又繼而挑了兩件入內。那女暗衛雖一直緊盯著鳳年年,但一時間又不能夠隨之進入換衣物,故而只好在外頭等著。
然而,沒有人知道,當鳳年年第三次入內的時候,裡頭卻是多了一個身影。
微微抿唇,鳳年年那波瀾不驚的眸底浮現一抹情緒,只見她勾唇,無聲的張了張嘴:“樓公子……”
眼前白衣蹁躚,宛若春風的男子,不是樓寧玉,又是何人?
看著眼前的鳳年年,樓寧玉眸光不由一頓,秀麗的臉容上有笑意展開,可眸底卻是幽深一片。
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