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蘇寧和沈芳菲,自從定親了以後,便是時常在一處,而蘇寧也不知是性子跳脫的緣故,還是本性如此,倒是極為懂得撩撥女子,便是戰王妃瞧著,也是深覺厲害。
不說其他的,便是說沈芳菲繡嫁衣,因著怕沈芳菲辛勞,蘇寧曾一度說要效仿司言這般,請了錦都最好的繡娘來為沈芳菲繡嫁衣,只沈芳菲不肯,於是蘇寧便日日陪著她,晚了便是督促她放下物什,早起了便去摘一簇桃枝與她,這般懂得浪漫,知道撩撥的模樣,委實讓戰王妃有些嘖嘖稱奇。
一聽戰王妃提起蘇寧,戰王爺便不由道:“那臭小子素來走馬逗鳥的,紈絝慣了,怎的還不知道那些個事情?就是阿墨那小子木訥,也不懂和阿寧多學一學。”
相較於蘇寧,蘇墨顯得要木訥一些,因著這般,即使他生的好,家世好,人也穩重,卻始終沒有什麼女人緣。
一說起蘇墨,戰王妃便不由嘆道:“誒,阿墨那小子,不開竅。我聽子衿說,他和一個姑娘很是時常呆在一起,也不知能不能趁著這機會把人家姑娘給拐了!”
昨日蘇墨來信,說是蘇子衿的毒有解了,戰王夫婦便也就安下心來了。故而今兒個兩人便顯得輕鬆許多,聊著聊著便到了兒女的婚嫁之事來了。
“我瞧著沒戲。”戰王爺嫌棄的搖了搖頭,道:“阿墨那性子,太過木訥,有可能他只是將那姑娘當作至交好友了。”
“這可說不準,”戰王妃不贊同道:“對了,你記得子衿說,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來著?挺好聽的一名字……”
“喜樂啊。”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酒鬼忽然喃喃出聲,就見他身穿黑衣,背對著他們,手中拎著一壺酒,喃喃自語。
戰王爺和戰王妃驚愕的對視一眼,默然道:“那姑娘……”
好像、也許、可能……就是叫喜樂!
……
……
☆、111誅心
攝政王府邸,依舊死寂一片,原本圍滿了的百姓,也漸漸散去了,只唯獨某些固執的,還依舊守在門頭。
朝堂上的訊息,頓時傳遍整個煙京,聽說先帝的遺詔得到了鑑別,當著朝廷眾位大臣的面,小皇帝樓蘭便立即自行退位。
只是,樓寧玉那時卻是欣然婉拒,但在場大臣皆是勸慰,並一眾人下跪行禮,要樓寧玉順應先皇、順應天命,順應百姓,登基為皇。
不得已之下,樓寧玉應了下來,於是,當天午後,欽天濺一行官員便演算了一番,說是七日後乃黃道吉日,一年之中最佳的時候,央樓寧玉在那日登基稱帝,順應萬民。
於是,這一天,東籬的天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只是隨之而來的暗潮,也一樣洶湧十足。
彼時,軟轎緩緩自攝政王府的後門被抬了出來,不多時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只這個時候,軟轎的簾子被掀開,露出裡頭女子美麗的容色。
一時間,眾人皆是停下了步子,沒有動彈。
裡頭的女子,面若桃李,嬌豔而端莊,不是煙京有名的美人兒鳳年年,又是哪個?不過如今鳳年年成了王妃,身份上卻是不同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百姓們還是沒有動作,當年煙京曾有旱災,鳳年年為善施粥,為人低調而溫婉,一直是眾人看在眼底的。而鳳年年的父親威虎大將軍及其兄長,更是常年駐守邊疆,代替了容青,成為東籬的支柱。如今若是因著樓霄的時候纏上鳳年年,想來眾人皆是不願。
顯然,鳳年年亦是看得出眾人的想法,於是她溫良一笑,算是與眾人打了個招呼。瞧著這般貌美而柔弱的女子,在場百姓皆是忍不住嘆息。
故而,一個個就目送著鳳年年,直到她的軟轎消失在眼前。
這時候,軟轎的簾子重新掩上,鳳年年淡淡看向自己手中的帕子,只見那帕子的一角,露出白紙一張。
眼角有涼意浮現,鳳年年緩緩攤開那薄紙,卻見薄紙上墨跡很重,筆跡儼然便是她自己的。
心中一頓,鳳年年便深吸一口氣,吩咐外頭的綠屏,道:“去斐然軒。”
斐然軒,煙京有名的鋪子,專供筆墨紙硯,其材質一度是煙京貴胄子弟最是歡喜的。
“王妃,不去錦繡坊了麼?”綠屏有些不解,分明今日王妃還說要去錦繡坊挑幾匹綢緞回來,要做衣裳與王爺,怎的忽然便又變卦了?
掩去眸底的冷色,鳳年年道:“房中那支筆有些年久了,打算換一支新的。”
依舊輕柔的聲音,聽在外頭樓二的耳朵裡,倒是絲毫沒有奇怪之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