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語氣有些驚奇,但現下這個時候,她倒是沒有心去追問雪憶如何變得不一樣了。
“輕衣姑娘,”彼岸長話短說,道:“有人傳了訊息與少主,說是將輕衣姑娘藏在了這一帶的某處茶館內,於是少主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只是沒有想到,遇到了郡主和世子被刺殺的場面,後來突然起了大火,少主以為輕衣姑娘還在裡頭,便孤身一人進了火海搜尋。”
一想起百里奚那一副固執和沉穩的模樣,彼岸便覺得既欣慰又難受,心中倒是極為疼惜百里奚。
身為下屬,他年長百里奚幾歲,自是將百里奚的性子看在眼裡,如今百里奚也算是長大了,卻是有些勇敢的讓他深覺心碎。
輕衣聞言,不禁微微愣住:“百里奚去裡面找我?”
說著,輕衣下意識的便看向那漫天的大火,一時間,有情愫湧出心頭。
百里奚那個怕死鬼,竟然這樣瘋狂?
見輕衣動容的模樣,彼岸便垂下眸子,繼續道:“屬下那時以為少主不要命了,勸著少主回來,但少主卻是寧死也要找到姑娘,叫屬下都要覺得不識得了。”
彼岸的話一出,輕衣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是顯出了幾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好半晌,才擰眉道:“他可是受傷了?”
雖然現下眾人都一副眉頭緊蹙、事態嚴峻的模樣,但輕衣還是忍不住想詢問一番,百里奚究竟如何了。
畢竟那傢伙連一小點的擦傷都能叫的十分厲害,那若是他自己受傷了,豈不是要驚天動地不可?
“受傷了。”彼岸想起百里奚臂膀的那處燒傷,便道:“只是現下郡主被劫,少主沒有功夫顧及自己,便隨著世子前去搭救。”
“蘇子衿被劫了!”這一回,輕衣的聲音徒然有些驚異起來,她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倒不是她與蘇子衿的關係如何要好,而是司言……她素來了解司言的性子,若是蘇子衿出了什麼事情,司言……
又會如何?
……
……
三日一轉眼便過去了,蘇子衿失蹤的訊息,頓時傳遍了整個錦都,不論是戰王府還是皇宮內外,皆是鬧得人仰馬翻。
錦都城內,開始掀起一場地毯式的搜尋,司言親自領著禁衛軍,挨家挨戶,整整找了蘇子衿三天。
只是,蘇子衿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貴胄的府邸,皆是不見她的蹤跡。
彼時,長寧王府
“爺。”天色上前,拱手道:“西街已然翻了個遍,沒有找到郡主……”
一說完,天色便趕緊低下頭,不敢去看司言的神色,這三日下來,司言雖看著沒有什麼異常,但眼底那化不開的寒冰,卻是遠比從前更令人不寒而慄。
“安排下去,兩日後將皇宮搜尋一遍。”司言抿唇,冷峻的容顏看不出任何情緒。
“爺?”天色瞪大眼睛,下意識抬頭看向司言,有些難以置信。
皇宮是什麼地方?即便昭帝再怎麼寵信司言,也決計不可能讓他搜皇宮的。若是當真為了‘區區一個郡主’便攪亂皇宮,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天色看到的,卻是司言淡漠的臉容,他黑眸幽深,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心下一驚,天色不覺便嚥了口唾沫。
是了,他家爺怎麼會開玩笑呢?自來他便是不開玩笑的人!
壓下心頭的那抹顫慄,天色抬眼,驚疑不定道:“爺,若是搜了皇宮,陛下那裡……”
“陛下只會支援。”司言神色極為寡淡,深邃的鳳眸極為暗沉,讓人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司言的話一出來,天色便越發的聽不懂了,若是他當真領著一群人去了皇宮,大抵是要被誤以為是造反,而一旦這般,陛下……還能夠容忍麼?
但爺的話,從不虛言,難道陛下當真會支援?
“為何要兩日後?”就在天色想的入神之際,有少年清冽的嗓音響起,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天色就見雪憶牽著一個孩子,朝著司言的方向而來。
司言說要搜皇宮,雪憶自是聽到了,可他不懂,分明司言這樣在意他的子衿姐姐,為何要拖到兩日後?
如今子衿姐姐失蹤已然有了三日,戰王爺和司言的人,幾乎搜了整個錦都城,不論是丞相府、驛站還是皇子府邸,絲毫沒有發現蘇子衿的蹤跡。
這樣的情況,讓一眾人都不禁慌了起來,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子衿有可能存活的機率便會逐一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