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生輝,彷彿在討論他人的故事那般,語氣輕柔道:“從前家中便有一個庶姐,生的貌美良善,城中人提起她,無不誇讚一句聰慧絕美。可偏生,那庶姐待誰都好,尤其是待子衿,更是體貼周到。細細想來,也許那時候整個府中,只她一人待子衿最是溫暖。可是,這樣一個溫柔良善的人,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是那個第一個要置子衿於死地的!”
那個人啊,如此恨她,恨不得她低入塵埃,任人踐踏。可她到底不是戰王妃,也不是那等子純善之人,所以對她的那個庶姐,她從未有過信任。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高高坐在馬上,和她最愛的那個人,下令對她萬箭齊發!
蘇子衿的話一落地,戰王妃便有些心疼起來。她知曉蘇子衿一直過得不如意,卻不知,就連身邊唯一待她‘極好’的庶姐,竟也如此偽善可怖。她的過去,就好像生活在萬丈懸崖邊一般,四周皆是想要拉她下地獄的人,這樣的過去,實在有些黑暗的可怕。
“妹妹。”蘇寧看向蘇子衿,忍不住伸出大手,握住她冰涼刺骨的素手。他的妹妹,從前竟是如此心酸?他的妹妹,這些年竟是過的如此岌岌可危?
“我無妨。”蘇子衿從容一笑,神色沒有半分傷感,只輕聲道:“如今瞧著這雲兮姑娘,倒是與我那庶姐頗為相像,若她是我那庶姐,大約與母親交好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畢竟,只要攀住母親這根高枝,來日搭上父親,亦或者府中的兩個哥哥,也是極為容易了。”
“怎麼會?”聽蘇子衿這樣說,戰王妃不由有些難以置信,可她瞧著蘇子衿的模樣,語氣不由溫柔的一塌糊塗:“你父親暫且不說,便是阿墨和阿寧,我也不會強制他們娶雲兮的,無論我與雲兮關係多好,都不會那般去做。”
畢竟是孩子的終身大事,她自己雖喜歡雲兮,與之投緣,但卻不會強迫自己的孩子,否則也不會放任兩個嫡子子然一身一直到如今了。
“母親還是太過簡單。”蘇子衿微微一笑,豔絕楚楚的臉容浮現一抹邪肆:“若是要成大事,便要懂得隱忍。她與母親交好,細細觀察母親與父親的一切,大約不久後,便可探查,母親素來被父親嬌慣著,脾氣難免偶爾大了些,等到母親和父親有了爭吵,她可以一邊溫言軟語的安撫父親,一邊周旋於母親這頭,挑撥離間。母親是個單純的,只要她言而不過,母親自然不會質疑。而在父親面前,她大可以紅顏知己的身份,既不愈矩,也不過分表露心意。”
說到這裡,蘇子衿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幾分:“長久一來,父親定然對她衍生好感,母親也會對她愈發信任。而她最後,就只差重重一擊……設計父親,順理成章成為那個被迫的弱女子,從此坐上戰王府除卻王妃外的,另二個女主人!”
這,就是柔弱女子的計謀,這就是她們的心思。蘇墨和蘇寧,顯然年紀還太小,她若是想要接近他們,反而顯得有些老牛吃嫩草,並沒有優勢。而戰王爺卻不同,在他的面前,她比戰王妃年輕,比戰王妃溫柔知禮,而戰王爺成熟俊美,權勢滔天,同時,又是女子心中最佳的夫婿人選,這樣一個極佳的人,哪一個女子會不心動?
蘇子衿的話落,戰王妃和蘇寧皆是有些目瞪口呆。戰王妃是沒有想到,雲兮不過一步動作,蘇子衿卻已然想到了以後的每一步。而蘇寧則是驚歎,女子的心思,竟是可以算計到如此地步。
“子衿。”戰王妃愣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聲,堅定道:“娘會聽你的,今後離那雲姑娘遠一些的。”
聽著戰王妃這一聲雲姑娘,一旁的青煙便知道,她定然是想了清楚,聽了自家主子的勸慰,曉得那雲兮的潛在危險。
見戰王妃將蘇子衿的話聽進去,蘇寧臉上便揚起一抹欣慰的笑來,心下思索著,他的妹妹果然是極為厲害的,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孃親說服了。要知道,他們這個孃親,其實是個脾氣極為固執的,但凡她認同了一件事情,便很難說服。只是沒想到,今日卻是被蘇子衿說服了過去,連反駁都是沒有。
“母親當心便是。”蘇子衿聞言,只從容一笑。她自然知道戰王妃的脾性,雖然戰王妃待她極好,但並不意味著事事都會聽她的,所以,她才提起從前,便是想要用自己的經歷敲打她,讓她對那等子披著人皮面具的柔弱女子心生不喜。畢竟,若是自己的孩子曾經被這樣的人傷害過,無論多麼心胸寬廣的人,都會開始介懷起來。
……
……
用完膳,蘇寧便很快整裝待發,出了戰王府。
只是,方一踏出府外,他便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