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帝王,也不是朝堂上威嚴而溫和的天子,他是噴著紅蓮業火、陰鷙殺戮無限的君,幾欲將眼前的女子捏碎於權勢之下!
可偏生蘇子衿沒有絲毫畏懼的神情,她只忍不住彎唇一笑,溫軟的桃花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靜:“陛下高估了子衿,也低估了司言了。”
昭帝或許可以不信蘇子衿的話,不信戰王爺的判斷,卻斷然不會不信司言。所以,蘇子衿便要利用昭帝的這份信任、司言的這份守信,為自己圖謀所求。
“阿言?”昭帝皺起眉梢,語氣緩和了幾分。他一瞬間便想起司言待蘇子衿的那些不同,不是因為上心,又是為何?
見昭帝無聲無息的掉入自己設的圈套,蘇子衿神色不變,只淡淡道:“陛下大概不知道,為何世子與子衿頗有來往罷?”
微微一笑,她眉眼溫軟,神色半分不減,繼續道:“子衿與世子,有過一些約定,只是這約定是何,還請陛下恕罪,子衿無法如實告知。只是,陛下且可以安心,對於子衿的目的與所求,世子是知曉的。陛下可以不信子衿為人,但世子的為人,陛下應當曉得。再者說,按照世子的性子,他會任由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子在錦都興風作浪?陛下若是不信,自可以去問問世子,子衿與他是否有這樣的約定?”
蘇子衿從前讓司言不要將他們之間的契約告訴任何人,其實就是在為今日的場面而籌謀的。昭帝是個帝王,無論多麼唯才是用,也終究難逃多年來位居高位給他帶來的多疑之心。故而,蘇子衿很是清楚,只要她表現出一絲絲不尋常的動作,昭帝便會對她起殺心。一個有可能危害國本的女子,終歸是不能留下。
所以,蘇子衿提前做了這樣的設局,讓昭帝與司言之間,產生一些偏差。司言其實並不知道她所求何事,也沒有表現出多麼信任她的模樣。他只是要利用她破陣為先罷了,餘下的猜忌與忌憚,他都暫且不提。而蘇子衿卻告訴昭帝,司言知道她的目的也與她有著約定,那麼這樣一來,昭帝定是會去問一問司言,彼時,司言礙於與蘇子衿承諾過的保密,自是不會輕易說出約定是何,只會承認有這麼一個約定。只要司言的話證實了蘇子衿所說的約定不假,那麼昭帝就會暫時拋卻對蘇子衿的殺意,轉而繼續觀察留意。
這,就是蘇子衿的謀算,從人心的權謀開始,步步緊逼。
果然,聽蘇子衿這麼說,昭帝眼底的殺意瞬間變幻幾番,可到底仍舊藏著凌厲:“你的目的暫且不說,只嫁給老七這件事情,朕絕不應允!”
無論蘇子衿的目的是什麼,她既然想要嫁給司衛,那便是有著她的企圖,在不能完全確保的前提下,這樣的危險,昭帝不會輕易去冒。
“陛下的話,子衿實在聽不明白。”蘇子衿聞言,沒有一絲失落的表現,依舊從容笑道:“且不說今日七皇子求娶子衿,子衿並不知悉。就是子衿與七皇子的婚約,也是前段時間才堪堪得知。陛下認為是子衿慫恿、亦或者是子衿在算計此事,才使得七皇子今日的求娶之舉,子衿倒是覺得陛下的想法,實在頗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昭帝一聽蘇子衿的話,不由笑了出聲,可那聲音卻一絲溫度也沒有,冷的好似寒冰:“蘇子衿,看來是朕太縱容你了!”
沒有人敢在帝王面前說不公平,因為對於上位者而言,公平與否,皆取決於他罷了。只是,昭帝沒有料到,蘇子衿竟是這般隨意的說了出來,好似故交舊友那般,輕巧的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
可就是因為這樣,昭帝才對蘇子衿言辭令色,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徒然有些背脊生涼。
這樣的女子,若是為敵,實在有些可怕的緊……
對於昭帝的威懾,顯然蘇子衿絲毫沒有在意,她只是莞爾一笑,言笑晏晏道:“陛下不願意子衿嫁給七皇子,無非就是因為陛下從沒有將七皇子視作儲君的候選人罷了。”
說著,她無視昭帝黑的可以滴出墨水的臉色,依舊笑著對上昭帝的視線,似是而非道:“子衿以為,陛下的想法很是正確,這江山社稷,七皇子是坐不穩的。”
一言落地,氣氛突然變得極為靜謐。昭帝打量著蘇子衿,見她豔絕的臉上浮現的笑意不減,不由眯了眯鳳眸。
對於司衛,昭帝其實是真的並不看好。但礙於平衡皇子之間的權勢以及朝堂的穩固,他不得不表現出對司衛喜愛。所以,這些年,許多人都以為,皇子們奪儲最有力的競爭者中,包括司衛。就連陶行天那個老狐狸都沒有看穿他的想法,卻不想,今日竟是給蘇子衿說個正著。
再者說,蘇子衿表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