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司言沉默著斂眉,刻意不去看她。
蘇子衿此時的樣子,其實當真是很美的,她笑容豔絕,神色亦是嫵媚而天真,仿若世間至精至怪的妖姬,著實令人恍惚。
“子衿知曉。”蘇子衿微微笑起來,眉眼灼灼:“可到底只有嘗試過後,才能說服自己。”
大抵是女子喜歡美好事物的天性使然,即便高深莫測如蘇子衿、沉靜如蘇子衿,也不免被這樣幽靜美妙的景象所迷惑一二。
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十七歲的妙齡女子。
“陣法,”蘇子衿看向那無邊無垠的腳下,幽幽然道:“開啟了。”
隨著蘇子衿的話音一落,司言便瞧見,那原本猶如深淵的腳下,徒然出現幾道黑白的線來。
不到片刻,那黑白的粗線便連線起來,儼然瞧著便是一個太極之圖。只是,與其他的太極圖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黑白太極圖,尋常顏色的只是最外側的邊框,內裡原本該是黑白兩個圓點,呈現的卻是妖冶的血紅之色。
“還沒有完,”蘇子衿淡淡抿唇,眉眼彎彎:“世子且看那裡。”
說著,蘇子衿素手一抬,青蔥如玉的指尖落到前方的位置,眸底泛起一絲瀲灩旖旎。
順著蘇子衿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原本虛空的方位,亦是同樣出現了兩個太極形狀,那樣子倒是與蘇子衿和司言所在的一模一樣,只是唯獨不同的是尺寸,那兩個太極的尺寸,一個比一個大,尤其第三個,大的幾乎一望無際。
司言手中屠麟劍微動,只見他敲了敲邊沿處的位置,立即便有‘硜硜’的聲音傳來,周圍就好像罩了個無形的鋼罩一般,顯得密不透風。
司言收回屠麟劍,低頭看向蘇子衿,神色莫辨:“看來需要破三個陣法。”
毫無疑問,這第一個陣法便是他們所在的太極之中,若是他們不破了這個陣法,顯然便是出不去這個無形的束縛。而這裡有三個太極圖,也就意味著,這三個太極圖逐一破開才有可能離開這陣法之中,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徹底破了血刃八卦陣,即將見到神獸——火麒麟。
“不錯。”蘇子衿點了點頭,隨即她低眉看向腳底下的八卦圖,分明這八卦圖實在簡單,簡單到寥寥數筆便勾勒了一個陣法,但蘇子衿知曉,這陣法越是簡單,便越是難以解開。尤其這三個陣法,每個陣法都看似一模一樣,但內裡的玄機卻極為隱晦,便是極懂五行八卦的人,也要冥思許久方能參透。
斂下笑意,蘇子衿忽然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她雙手觸控著無形的‘地板’,心中開始形成一個天干地支的圖來。
司言側臉看了眼蘇子衿,見她極為認真的樣子,臉上那慣常露出的笑意此時也收了起來,她桃花眸子微醺,給人以沉靜安詳的美好之感。
彼時蘇子衿正全神貫注的在腦海中描繪著天干地支的八卦圖,顯然沒有注意到,在她沉思的時候,司言竟一直盯著她瞧。那雙往日裡極為清冷的眸子,此時散去了些許漠然,有了一絲情動之意。
可到底,司言這人從未動過情,故而他自是不懂自己為何覺得蘇子衿好看。他只是隱約想起,從前的時候,他好似從未覺得蘇子衿生得好,即便那時齊子亦看的有些呆了,他也絲毫不覺得蘇子衿哪裡生得好,最多隻是生的不錯,算不上醜罷了。
可如今,亦或者說這些時日,他竟是愈發的覺得蘇子衿好看,她的一顰一笑,仿若罌粟一般,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莫非蘇子衿給他下了毒?
一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司言便覺得不可置信,他素來嚴瑾,蘇子衿根本無法給他下毒,再者說,蘇子衿有必要對他下毒?這樣一想,司言便覺得自己有些病了的樣子,他雖不常病,但也是知曉生病的感覺,心悸、無力、容易想法過多……這些倒是與他現下的感覺很是相似。
心中微微一動,司言心下便決定了,一旦出了這地方,便要找個可靠的醫者為他診治一番,想來輕衣不日後便會抵達,屆時便可知分曉了。
蘇子衿哪裡知道司言現下想法如此,她全身心都在如何破陣上,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抬起頭來,豔絕的小臉露出一抹笑意來,那笑隱隱含著三分嬌豔,七分高雅,灼灼其華。
她道:“世子,很快可以破這陣法了。”
說著,她緩緩起身,下意識的便要去提自己的裙襬,只是,因為久蹲的緣故,她眼前不由一黑,整個人也好似被施了咒術一般,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
司言心下一驚,轉瞬就上前一步,他長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