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太后依舊是瞧出了他那一閃而過的尷尬。
心下有些稀奇,太后便斂了笑意,十分正經的問道:“阿言,哀家記得你棋藝很好,不妨同長安切磋一番?”
棋藝?蘇子衿眸光有一瞬間的犀利劃過,太后如何得知她會下棋?心中一頓,蘇子衿便立刻知道了是誰。
想來是燕夙無疑了,太后與燕夙接觸的頗多,只是,燕夙原本就是謹慎之人,這太后竟是能夠套出燕夙的話,到底有些厲害。
太后話一落地,司言便皺起眉梢,心下倒是對太后的建議沒有太排斥的感覺。大約思索著路途遙遠,便是在外頭也甚是無趣,若是同蘇子衿對弈一番,到底也省去一些無趣之感。
這般想著,只見司言淡漠寒涼的臉容染上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隨即便看向蘇子衿,薄涼的唇吐出一個字,甚是好聽:“下?”
下?有那麼一瞬間,蘇子衿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下。司言這廝當真是有些無聊,說話便說話,有必要那麼裝高冷,省字數嗎?
這些年來的頭一次,蘇子衿對一個人真心有些有些嫌棄。可礙於太后發言,蘇子衿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於是,她點了點頭,便慣性的扯出一個明媚的笑來:“好。”
蘇子衿想不出司言有什麼理由要和她對弈一番,唯一的理由,大概是司言既然想借用觀察棋風的方式,來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只是,司言既然想看,蘇子衿想,她並不介意讓他‘一睹真容’,因為她的棋風,可以變幻無常。
太后瞧著司言這般模樣,內心簡直是高興壞了。司言以為,他之所以留在馬車內,大抵是因為太后的所願,可太后卻不這麼想,司言若是真的那麼‘聽’她的話,自是不會到了如今還依舊孑然一身。所以說,其實司言留下的原因,是因為對面的女子不是旁人,而是蘇子衿,這個並不會讓他厭惡的女子。
這時候,司言將案几上的茶點一一擺放進了案几下,等到案几上的東西都清空了以後,蘇子衿才發現,原來這案几本身就是一方棋盤,只是缺少了棋子罷了。
司言很快從馬車的暗格中摸出一副黑白棋子,而後他幾乎想也不想,便將黑棋遞給了蘇子衿,自古以來,便是執黑棋者先走,而司言這般舉動倒是沒有讓蘇子衿怎麼驚訝,畢竟司言是個驕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自是不會在對弈上佔便宜。
這般想著,蘇子衿已然很是隨意的便落下一顆黑子,司言鳳眸微微一凝,便看向蘇子衿,面無表情,卻依舊是清冷淡漠道:“郡主既是決定與我對弈,自是要認真一些才是。”
“子衿很是認真。”蘇子衿微微一笑,眉眼生輝:“世子不必擔憂。”
司言頷首,倒是沒有回覆,只是垂下眸子,手中的白棋也跟著落了一子,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那張秀美清貴的臉容看不出絲毫情緒。
馬車內一瞬間變得很是靜謐,太后本人卻是不以為意,她素來知曉司言的性子,故而對這般情況一早便是瞭然於胸。她靜靜的瞧著蘇子衿和司言兩人,清明透澈的眸光也有些飄忽不定,一會兒看看棋局,一會兒瞧瞧司言的反應,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蘇子衿知道,太后其實一直時刻注意著一切。
無論是她還是司言,亦或者是這盤開始初露覆雜的棋局。
一刻鐘悄然過去,顯然這盤棋不會輕易結束,蘇子衿忽然想起自己的馬車內青茗和青煙還在等待。不由微微抬眸,她看向太后,從容笑道:“太后娘娘,可否遣人去子衿的馬車內告知下兩個丫頭呢?子衿出來有些時候了,尚且沒有知會她們何時歸去,又恐她們著急,這才想著讓太后娘娘幫襯一二。”
瞧著蘇子衿這般從容自在的模樣,太后再一次覺得眼前的女子實在心性過人。若是說一開始她可以偽裝的毫無畏懼,那麼現在……她好似面對家中熟悉的長輩一般,對太后說話也是輕柔禮貌,熟稔至極,這樣的從容與平靜,饒是活了大半輩子,太后也是第一次瞧見。
“你這丫頭倒是有些意思。”心中這般想著,太后便已然開口說道:“這不是難事,你自是專心於這盤棋便是,其餘的哀家已然命人幫你交代清楚了。”
“多謝太后恩典。”蘇子衿聞言,依舊笑吟吟的道了聲謝,不卑不亢,卻自帶一股貴氣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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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說下一章要摸下小手了~
☆、03心動
蘇子衿與司言,大約下了將近半個多時辰的棋,越是到最後,他們之間越是難以分出勝負。最初的時候,蘇